七月下旬,也就是在袁城出來後的第三天,菲菲來說,鐵強跑路了,老貓在進去的第二天就招了,除了賣給二鐵的一批還在追查中,其他存放在他住處的贓物全部收繳了回來。沒有抓到鐵強,袁城心裏多少有些遺憾。
袁城偷偷的觀察了一下菲菲,臉上並無異色,之前還有些自作多情,此刻不由得在心裏暗嘲起自己,人家一個堂堂市委書記的女兒,怎麼能看上咱這樣的一個社會青年。
正值廣州發貨的高峰,聞豔沒待幾天就走了,走的時候把她在廣州新買的一台尼康變焦相機留給了袁城,說是沒事讓拍幾張相片給她郵去。店裏一下平靜了許多,整日裏除了賣貨就是在周圍拍上幾張相片解解悶,有幾次看到菲菲從門口路過,想喊她進來,又都忍了下來,小說看多了,大多是悲歡離合,緣分這東西既然不能強求,就隨它去吧。
巧巧來了,平時的她就像一隻快樂的百靈,隻要有她在,總能聽到咯咯的笑聲,不過麵前的這隻百靈,眉宇之間好像爬上了一抹愁雲。
“有事?”,袁城把巧巧讓進了款台。
“沒事,就覺得無聊想來看看你”,巧巧笑了,笑的有些牽強。
“真沒事?,我咋看著不對勁呢,說吧,是不是出啥事了”,雖然對巧巧無意,可她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在袁城心裏還是想能幫到她。
“下個月我可能要去深圳了”,巧巧不再笑了,隻是呆呆的看著袁城。
“演出?”。
“不是,一個香港的老板想讓我跟他過去,在那他給我買了房子,我所有的一切開銷都算他的”。
“什麼意思?你要嫁給他”,袁城心裏無名的泛起一絲酸意。
“嫁什麼嫁,他兒子都比我大”。
袁城明白了,這就是在南方流行的所謂包養二奶。
“這事我幫不到你了,你決定就好”,袁城苦笑道,心裏卻在隱隱的發疼。
“我,我不要你幫我,這段時間你能陪陪我嗎?”,巧巧聲音中帶著期盼。
“有時間的話,你來找我吧”,無聊的時候,如果陪陪就能幫到她,何樂而不為呢。
和巧巧沒有再去玫瑰開房,每次都是去她的住處。居家的巧巧沒了第一次在玫瑰時的放蕩,而是極盡溫柔體貼,真的像個小媳婦似的,讓袁城居然有了種不舍的感覺。
八月中旬,巧巧接到從深圳打來的電話,早起便央著袁城陪她去趟婦嬰醫院,以為巧巧身體哪不舒服,也沒有多問。掛過號到在三樓,剛巧貂嬋當班,給兩人介紹後,袁城便退了出來。
做過尿檢和血檢,貂嬋又領著巧巧去了B超室。
做過全部檢查之後,巧巧去樓下劃價,辦公室裏隻剩下袁城和貂嬋兩人,“小城,和你說個事”,貂嬋正色道。
“啥事”,袁城擔心了起來,難道出什麼事?
“你這女朋友,子宮壁很厚,而且還有輸卵管阻塞的現象,懷孕的幾率很低啊”。
“啥?她來做的是這個啊”。
“你不知道?她今天來是看看有沒有懷孕,我和你說這些是要你自己有了思想準備,你以後要是和她,可能會沒有孩子”。
“師母,我倆就是普通朋友”,袁城辯解道。
“那還行,就憑你啥樣的找不著”。
袁城訕笑道,“師母,我這人吧,高不成低不就,要不以後您幫我介紹個吧”。
“沒問題,咱院就是女孩多,包我身上了”,貂嬋咳嗽了一下,走到門口看了看,“那啥,小城,我和你說個事”。
看貂嬋神秘的樣子袁城心下狐疑起來,莫非出了什麼大事?
“其實這事我不該和你說的,我也難於啟齒,不過想來還隻有你能幫到我”。
“啥事,師母你就說吧,能幫的,我一定會盡全力”,袁城也正色道。
“你塗老師最近老是早出晚歸,很不正常”。
“不是吧,是不是學校太忙,他還帶著畢業班”。
“不是,我能覺察的到,每次回來他身上的氣味和在家時不一樣,我懷疑他外邊有別的女人,以前我聽人說他和你們學校的一個老師不清不楚的,最近有同誌說在太原街那邊的舞廳看過他”。
門開了巧巧走了進來,貂嬋接過單子,吩囑了幾句,“記著要按時吃藥,過段時間再來檢查”。
“師母,有啥狀況我來找你啊”,袁城和貂嬋會意的使了個眼色。
“哥,看來是妹妹福薄...”回來後,巧巧一直悶悶不樂。
“咋這樣說,什麼厚的薄的,能在一起就是個緣分”,袁城明白巧巧話中的意思。
“本想能和你有個結果,讓我帶著這份希望去深圳,看來一切都是空影了”。
袁城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慶幸,摟過巧巧安慰了一番。一個禮拜後巧巧帶著遺憾登上了去往深圳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