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你受苦了,為父帶你回家!”一路上,緊緊抱著杜軒的杜天威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然而就是這一句話,卻讓兩世為人、自認為已經磨練的心如堅鐵的杜軒眼眶中有些濕乎乎的感覺!大概是接受了原本屬於這個時空中同樣喚作杜軒的可憐兒的記憶,此刻的杜軒已經知道此刻懷抱著自己的,正是自己在這個時空當中的父親。
父親,兩個字對於在那個時空的杜軒來說,似乎是一個如此陌生的稱呼。在那個喚作地球的蔚藍色星球上,從小到大杜軒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或許是被人罵做野種罵慣了,在杜軒的記憶中從來都不存在父親的形象。醒了,一個人撿垃圾、扒竊行乞為生;累了、困了,找根廢棄的鋼筋水泥管便是一夜;病了、痛了,也隻能一個人咬著牙、合著血生生的硬熬過去。縱使是後來因為機緣巧合學到了古武術,成了叱吒風雲的“飛天大盜”,可杜軒依舊隻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朋友,更沒有所謂的親人。
杜家堡位於蘄州城的北城區,距離杜軒出事的西城區並不算太遠。這會兒,杜軒已經看到了杜家堡那雄偉高聳的院牆。“軒兒,別怕,咱們到家了!”
跨過兩座過丈高的鎮宅石獅守護的大門,便有杜家的家丁上來行禮,道:“二老爺,您回來了。”
“嗯。我要去內院給軒兒療傷,一會兒大哥若是找我,就說我在內院!”說完這話,杜天威已經抱著杜軒穿過了庭院回廊。
依照杜軒原本的記憶,自己的父親杜天威不但是威震蘄州城的“北地雄獅”,更是杜家堡的家主,住的是正院大宅。隻是自從三年前開始,這一切都變了。三年前,父親莫名的修為暴跌,不但失去了蘄州城霸主的地位,甚至連杜家堡家主的位子都不得不讓給了自己的大伯杜天武,以保全家族的聲威。
被父親輕輕的放在了床上,除去外衣之後,杜軒此刻不過十四、五歲的柔弱身軀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猙獰傷痕。這些傷痕,有的是原本那個可憐兒被秦府惡奴打傷的,而有的則是杜軒到來後添的新傷。
原本被喚作“北地雄獅”、虎視蘄州城的偉岸男子,這會兒卻擰著條熱毛巾,輕輕地擦拭著杜軒身上的傷口。在這棟並不如何奢華,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的側室裏,再也沒有什麼霸氣十足的“北地雄獅”,有的隻是一名舐犢情深的慈父。
“軒兒,是為父的無能,不但讓你早早的沒了娘親,這些年更是讓你受苦了!”邊擦拭著杜軒上身的血漬,杜天威眼中滿是虧欠的看著杜軒說道。
聽到父親的這句話,杜軒的心頭猛地一顫,竟然鬼使神差般的搶先說道:“不,父親,是孩兒我不爭氣!要不是我從小身子不堪,導致鬥氣提升緩慢,這些年也不會讓您成為別人的笑柄了。”
“嗬嗬,傻孩子,說的什麼胡話。”擦拭完杜軒身上的傷口,杜天威將手上的熱毛巾敷在了杜軒的額頭上,“身子羸弱又不是你的錯。當初要不是為父意氣用事跟人爭鋒,也不會讓你娘親難產了。要不然,我的軒兒定然是整個蘄州城內鬥氣進境最快的天才少年了!”
這一刻,杜軒禁不住哽咽道:“父親,孩兒不會再給您丟臉了,我一定會成為蘄州城的鬥氣天才!”
“嗬嗬,那是自然。我的軒兒從來就沒讓為父丟過臉!”幫杜軒掖好被角,杜天威這才起身道:“好了軒兒,你先好好睡一覺,為父要去前廳跟你大伯商量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