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我隱約知道自己躺在沙發上昏昏睡著,耳邊有個聲音不是很真切,卻能清清楚楚地聽見:“不要睡在這裏!”
“不要睡在這裏!”
“不要睡在這裏!”
“不要睡在這裏!”
我翻了個身,那聲音的分貝突然高亢,淒厲地嘶喊著:“不要睡在這裏!”
這一驚我立刻睜開眼睛,黑暗的房間裏,四周隱隱能看清一些家具的輪廓,而在我麵對麵的正上方,赫然是一隻淒厲慘笑的女鬼,臉上的皮膚已經高度腐爛,半邊臉頰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一隻裂開到耳根,爆出來的兩隻眼球真他娘的嚇人,還有那張臉都生蛆了,不斷地從她臉上掉到我的臉上。
我故作鎮靜地爬到地上,才剛爬出幾步,眼前又垂下了那雙女人的腳,我抬頭向上看去,隻見她身穿紅色的連衣裙,整張臉都被頭發蓋住了,那些很長的頭發一直連到天花板,原來,她竟是被自己的頭發吊死的。
我驚恐地長大了嘴巴,繞開頭頂吊著的女人,朝門的方向爬去,身後傳來麻將機洗牌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大,更夾雜著無數鬼魂的呼喚:“玩兩把吧!別走啊!”
這些聲音讓我感到強烈的不安,我根本不敢想象這間房裏到底死過多少人,那是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我再也按捺不住奪門而出的衝動,用力擰開了門的把手。
一聲脆響,房門沒有任何變動,門把手卻斷成了兩截,碎開的零件掉在地上彈了兩下,我短暫的茫然,但那聲音仿佛交織成一片嗡嗡的蛛網,鋪天蓋地附上我的耳膜。
“別走啊!玩兩把!”
“你走不掉的!哈哈哈哈!”
“回來啊!你死定了!”
“沒有人能活著離開,把你的肉身留下吧!”
我雙手捂著耳朵,拚命想把這些聲音甩出去,昏黃的燈光,褪色的地毯,房間裏的東西開始扭曲變形,這不是心理恐懼引起的心顫,也不是思維失調產生的幻覺,我此刻經曆的一切,是真真實實正在發生的。
似乎有人忽然按下收音機的按扭,一切噪雜突兀地停止了,周圍沉寂地有些失真,我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這是一間很邪惡的房間,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砰砰砰!”
一連對著門鎖推了三下,我眼神一冷,身體旋轉180度,右腿猛地踹開了房門,穩住身形後,我不禁又向身後退了兩步,房門是破開了,但門外並不是走廊,而是一扇緊閉的電梯門。
與此同時,電視機也在似乎回應著某種氣氛,發出一陣“嗤嗤”的幹擾聲,屏幕被分成了十幾個小格,每個小格子裏都有一個周星馳,每個周星馳的表情也都各不相同,他們操著怪異的腔調異口同聲,一字一頓地說:“你死定了!”
正文
我叫文浩,今年25歲,是一名90後網絡作家,我寫過很多中短篇靈異網文,但很少在網絡上發表,也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名字,粉絲更是寥寥無幾,我還有一個職業,是一金融公司的理財經理,相信大家已經看過我前麵幾部作品,而我接下來要分享給大家的,是以第一人稱來敘述關於我自己的鬼故事。
我已經介紹過自己了,除了寫作之外,我還有一份做金融的工作,我現在所做的行業是金融板塊的新興職業——高淨值個人資產配置。
說白了就是點對點個人信用借貸,在直白一點,就是幫有錢人做投資理財,用本金獲得高於銀行儲蓄利率的收益,要問為什麼選擇這份工作,原因很簡單,我需要一份周末雙休的工作,這樣我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去寫。
和其他白領一樣,我每天6點半起床,然後擠一個小時的4路公交車去上班,遲到的話會很慘,不光要扣掉當日百分之二十的工資,還要連累全組成員周末加班,所以一般情況下我不會遲到。
如果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原因就很難說了,比如堵車,我們的社會已經步入老齡化,每天七點到八點這一個小時可謂是三步一卡,卡得瀟灑,五步一停,擺個造型,卡卡停停,公交真行,其實我們生活中已經形成了一些規律,就比如上班那一個小時的高峰期,許多老年人也偏偏願意在這個時間出門買菜,散步或是晨練,這才是導致交通擁擠的主要原因,有時候我真希望我們國家的人能隨即性死掉一些,或許房價就不會那麼高了,CPI通貨膨脹也不會那麼嚴重,總之,我很討厭人多的地方。
擠了一個小時的公交,我來到公司樓下,進電梯上到13樓,臉部識別器打卡,不用理會前台和人事,因為我們不熟,而我也不想和她們混得太熟,如果太熟悉就要每天打招呼,那樣會很麻煩,可見我有多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