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婷宇被嚇得不輕,趕緊從那隻手中掙脫出來,驚魂莆定地退出兩步遠,道士重新把伸出的那隻手擺回成原來的樣子,又對蔡帆10歲的女兒說了剛才那番話。
劉婷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快步走出了靈堂,背依靠著車門,煩悶地點了支香煙,淡淡的煙霧在指尖縈繞,她在工作中時常會感到煩悶,但讓她吸煙解悶的時候卻並不多。
小趙迎著笑臉跟了出來,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看著那張仿佛永遠沒有感傷憂愁的笑臉,劉婷宇微微搖了搖頭,一向聰明冷靜的她忽然很羨慕這種傻人傻福的性格:“我們隻有八天的時間了,你還能笑道出來,你到底有沒有心肝!”
小趙做出一副賊溜溜的表情,猥瑣地道:“我剛入行警察的時候,是你教我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事是急不來的,每天看大家都在愁眉苦臉,我隻好厚顏無恥的微笑了!”
“放鬆點吧!”
“我怎麼放鬆?我好幾天不敢睡,一睡就做噩夢!”
劉婷宇不禁莞爾,無奈地嗔了他一眼,小趙笑容一收,忽道:“ 對了,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彙報!”
“你讓我盯著的那個當鋪掌櫃有點古怪,自從昨天把我們趕走之後,他的鋪子就一直關著,他隻在晚上的時候會出來打包些吃的東西,其餘時間都在當鋪裏!”
劉婷宇聽他說完,皺眉的同時喃喃自語道:“你不說我差一點就把這事給忘了,現在看來那個當鋪掌櫃確實十分可疑!”
“要不要我把他請到警局喝我們的鳥屎咖啡!”
小趙臉上寫滿邪惡的陰險,所謂的鳥屎咖啡,味道絕非一般的銷魂,十個人有九個半都不會喜歡那種味道,是重案組專門對付頑固性嫌犯的絕門秘藥。
“那倒不必,先別打草驚蛇,你讓負責監視的同事小心一些,千萬別暴露自己!”
一邊對小趙交代著,劉婷宇一邊在筆記本上梳理出一條新線索——“當鋪老板!”
“明白!”小趙明確地回答,表情一鬆,又露出一個猥瑣乃至齷齪的笑容。
夜幕降臨後,某公寓內,薛奇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大棉被裏,明明已經把空調開到最高製熱,但那種凍裂靈魂般的寒冷卻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一個人竟可以在酷暑之夏冷成這個樣子,難道說,寒冷是來自內心的?
“咚咚!”
在口門玄關的位置擺放著一個長方形的生態魚缸,一隻羅漢魚凶神惡煞地瞪著一雙紅色的大眼睛,從頭部到腹部都是一片恐怖的血紅色,那一聲聲輕輕的“咚咚”聲就是它撞擊玻璃壁的聲音。
薛奇在這樣突兀的聲音刺激下怎麼睡不著,裹著棉被走下了床,來到泛著冷光燈映照的魚缸旁邊,看見那尾羅漢魚格外凶猛,真擔心它會撞破了這加厚的鋼化玻璃。
魚缸中還有幾隻小烏龜,看起來慢條斯理,可吃起肉來毫不留情!把兩種凶殘的水生動物放在一起,它們經常在魚缸中打鬥,它們的居所好似一個殺氣騰騰的戰場,水中時時地泛起陣陣濁浪。
一隻羅漢魚又向一隻烏龜發起了攻擊,它張開大嘴想咬住烏龜的後腿,烏龜趕忙將後腿縮進殼中,並轉過身來反咬一口,羅漢魚機敏的一閃腰讓它咬了個空,反過身來又繼續撕咬……
薛奇看到這一幕情形趕緊拿起一把碎肉撒進水中,它們爭先恐後地搶食碎肉,有的各咬住碎肉的兩頭強行撕扯,有的得到了一塊肉,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別人盯上了,被追的滿世界亂跑。
但隻有那尾羅漢魚仿佛跟鋼化玻璃較上勁了一般,不停地用尖厲的嘴撞擊玻璃壁,起先是一下一下的撞,到後來已經發了瘋似地猛撞特撞。
薛奇又驚又怒,伸手進去想把那尾暴躁的羅漢魚捉出來,卻不想被它咬住了手指,還沒來得及掙紮,隻感覺自己正被一股力量往魚缸裏拖,和人的力量相比,羅漢魚的力量是那麼微不足道,但就是這不值一提的拖拽之力,竟將薛奇生生拉進了魚缸,他在浴缸裏撲騰著想掙紮出來。
這時,一根拐棍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死死地勾在魚缸的底部,大口大口的氣泡從缸地翻了上來,掙紮了沒一會兒功夫,薛奇就徹底沉默了.....
第三天一早,警務處總檔案科傳回一份簡曆,劉婷宇按照簡曆上的訊息找到了相關警區的警長,對警員廖偉進行了側麵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