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偉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報仇?是找死吧!走吧走吧!我這邊還忙著呢!”
我絲毫沒有要讓開路的意思,後麵的一輛貨車已經再催了,刺耳的鳴笛聲不斷地響起,二偉隻好先打發我道:“先去兜一圈吧!等我送完了這趟活再過來!”
我帶著露露饒了一個大圈,再回來時二偉已經坐在那裏等我了,我把機車停在了他麵前,從口袋裏拿出包中華丟了過去。
二偉接過煙苦笑了一下,好久都沒有抽過這麼好的煙了,他拆開煙盒自顧地點了一支,開口道:“你哥哥是個人物!你知道嗎?”
我麵無表情地道:“我看過警察提供的照片,他是被人從身後開槍打死的!”
二偉又吸了一口煙說:“他死後被扔在路邊沒人理,不是我不為他收屍,是他們不讓我理!”
二偉接著又道:“他至死都不知道,出賣他的人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他們是怎麼害死我哥哥的!”
我隻記得那時被人從身後打了一槍,對有些事情還不是很清楚,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雖然事後也了解了一些真相,但我此刻最想確定是誰出賣了我。
二偉沮喪地道:“你不要問了,他們的勢力已經遍布山西境內,不讓你報仇是為了你好!”
“我哥死的不明不白,你連給他報仇的勇氣都沒有,隻會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活著,你算什麼生死之交!”
我說著違心的話,想激他說出那些我不知道的真相,我死了之後究竟發生過什麼,我希望他能告訴我,二偉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拍拍屁股就走了。
一百三十天前!
小敏中邪事件過去的一個星期之後,二偉開著一輛帕薩特來接我,車裏除了胡鵬之外還坐著三姐,在後座上放著兩大箱子人民幣。
我並不知道這次行動的具體內容,隻知道是去大同上弧,至於什麼是上弧,在胡鵬還沒有對我解釋之前,我隻知道上弧是一件非常暴力的事。
上了車之後,胡鵬將一把便攜式短刀遞給了我,並對我詳細解釋了此次去大同的目的。
所謂的上弧就是陪著三姐去耍錢,大同有很多規模中等的中小型地下賭場,專供那些有錢人娛樂,輸贏動輒十幾萬到上百萬,除了安全性不受法律保護,論起專業性和規模而言絲毫不遜於澳門的賭場。
因為這種地下賭場在國內是違法的,既不受法律保護也不受規矩約束,所以賭場方對進場人員有著嚴格的要求,人數上也有明確的限定,每一方進場人員最多三人。
我們要做事的很簡單,卻也十分危險,就是在三姐贏了錢之後護送著錢走,倘若三姐把錢輸光了,我們就要把錢搶回來,勢必會和賭場方發生一場肉搏血戰。
這是我第一次上弧,難免心裏特別緊張,以前都是二偉和胡鵬在做這些事,後來二偉被人砍殘了,三姐就沒有再動這方麵的心思。
胡鵬在路上還特意對我強調了一點,一旦要和賭場的保安發生衝突,千萬不能傷到那些耍錢的人,他們各個都是有身價有背景的人,要是不小心錯把他們給砍了,哪天在街上被人家撞到,那就自求多福吧,二偉就是最好的例子!
懷仁到大同隻有八十公裏,開車不到一個小時就能抵達大同市區,這裏大小賭場好幾十個,二偉早已輕車熟路,進入市區後穿過一個菜市場,左拐右拐直走停車就到了一處僻靜的胡同。
二偉照例留在車裏,我和胡鵬一人提著一個錢箱子走到卷簾門前,三姐大佬派頭十足地站在我們身後,嘴裏叼著根雪茄等我們上前去敲門。
三姐在幾個月前來過這家賭場,當時是贏了十幾萬才走的,所以並沒有和賭場方發生衝突,如果是輸過一次錢的賭場,就決計不能再來第二次,除非是活膩了跑來找被砍。
胡鵬抬手敲了敲卷簾門,開門的人左右張望一番,確定沒人跟來才重重的關上鐵門,上了兩道鎖,推開二樓的木門,整個房間烏煙瘴氣,牆角掛著監控,時時刻刻監控著外麵的情況。
一張桌子坐了六七個人,旁邊還站著十多個他們自己帶來的馬仔,剩下十幾個就是賭場的保安了,個個腰上挎著刀,在賭場周圍來回走動。
這裏所有耍錢的人都是閑家,隻有賭場是莊家,配有專業的發牌荷官,遊戲規則我不是很清楚,看了幾局之後有點懂了,好像是根據發牌的點數來判定輸贏,有點類似於二八杠的玩法。
參賭的人隻要抓到46,28,37這三副牌,任你投注再高也會定為死牌,所有投注全都歸莊家所有,如果閑家的牌點數比莊家大,那麼不論閑家投注多少,莊家都要按每個人的投注金額賠錢給眾位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