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張質根微微頓了頓腳步,麵容中有點難以察覺的詫異。許萌的身旁還站著一位男子,是她哥哥,開車來接她回家。
麵無表情的張質根立馬注意到了這位半年來他不還沒來得及認識的前哥,很快的想偏了。但他的眼神中居然沒有一絲嫉妒和敵意,有的隻有淡淡的嘲諷:“這位‘帥哥’還真是‘帥’!濃眉小眼,矮矮胖胖的土豆身材,怎麼看怎麼不順……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他看著兩人,心裏一邊這樣想著,而萌哥卻沒有太注意他,伸手去搭許萌的腰,示意讓她上車。許萌挪了兩步,側身對著張質根,但依然用說不清道不盡的眼神含情脈脈的看著這位昔日的戀人。這個時候如果許萌向他解釋這是自己的親哥哥,他肯定不會相信!論長相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說是兄妹,嗬嗬!那隻可能是出生的時候在醫院的幼嬰房裏抱錯了人,該去驗一驗dna。
張質根看到這親密的動作,確知兩人關係不淺!他有點懷疑這小女人的品味,詫異一段時間未見,她的口味怎麼變得這麼重!
他不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選擇視而不見,繼續走路,頂著這一男一女的目光從身旁走過。擦身而過的時候,似乎老天見不得他這麼無禮,非要逼他和舊情人打個招呼。於是便見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酒嗝,這個嗝兒很響,嗝出一陣方圓五百裏都能聞見的酒氣,口味顯然也很重……
許萌是想打個招呼的,自打照麵的那一秒起眼神就沒有離開過他,可是她性格含蓄而內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被她老哥請進了車子裏。
張質根走了一段路,心想那兩人估計已經離得遠了。這才回頭看看,學院路很寬很直,路邊那輛奧迪轎車果然已經開的不見蹤影。
他很矛盾的,人走了之後抑鬱的情緒才表現出來,雖然從小女人身邊退出了蠻久,但是偶爾觸碰依然心如針紮。排解抑鬱最好的良藥是兜裏的煙草,他掏掏褲兜,香煙很便宜,五塊錢的湖南白沙,摸出一支叼在嘴裏,點上火邊走邊抽了起來。
過了大學城的門,往右走進電大,抄小路回宿舍很近。
他忽然覺得今天的這幾瓶酒,酒勁甚猛,弄得東南西北分不清,有點犯迷糊。走著走著,似乎熟悉的小路變得很陌生,天黑的出奇的快,周圍瞬間漆黑一片。黑的回頭看不見路燈,往上看不見繁星,伸手也不見五指,隻有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煙發出灼熱的微光。
他感覺很不對勁!將煙頭往地上一彈,沒有看見煙頭彈在地上濺起的火花,而是一道光弧漸漸地向下,消失在黑暗中。張質根心中開始警惕,酒醒了一半,此時覺得腳下踩著的好像也不是什麼石板小路,而是綿綿的很有彈性。他稍停了下腳步,快速的再次環顧四周,發現唯有前方還有萌萌亮的微光,緊急之下隻好邁開步子向前跑去。
前麵的那片光像是長長的隧道出口,隨著他跑動的步伐,距離漸進,那出口也顯得越來越大。但是這隧道也太長了點,跑了好一會兒那個出口依舊顯得很遠!張質根心想,自己是喝多了還是碰到鬼了?學校附近除了樓房就是公路,連山都沒有,哪裏來的隧道?。
這樣想著,便停下步子,他的身體素質似乎很好,跑了這麼長距離此時也隻是微微喘著氣,想冷靜觀察、稍作休息。
忽然!幽幽的從黑暗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說:“英雄!”
張質根被這安靜的黑暗中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立即凝起了全部精神。不過這聲音還算溫柔動聽,加上他天生的好心態,不出一秒就從驚嚇中平靜下來。這古怪的隧道裏還有古怪的女人?喊大哥就是了,喊什麼英雄?。
他左顧右盼,終於看見一個身影在前方的黑暗中漸漸浮現,跟鬼魂一樣沒有實體,像是漂浮在離地兩尺的空中!
這一回,張質根剛剛平靜的心再次躍起,嚇得不輕!心髒像被沉重的撞擊,身上長長的汗毛如受驚的牲口一般直豎!他不會向後逃,那是懦夫,如果這鬼要殺過來,他勢必以他年輕力壯的身軀殊死相搏!
但那“女鬼”隨即發出溫柔的話音:“英雄,難道我的樣子就這麼嚇人嗎?”
張質根的汗毛被這溫柔的語調燙下去一半。
“女鬼”繼續溫柔的說:“我是洛特蘭恩藍精靈族的女祭司,此次冒昧的來,是請求英雄幫我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
於是張質根的汗毛徹底搭拉了下來。他定眼一看,此女紫色飄逸的長發,淡藍色皮膚,深藍色的眼瞳,額頭上還長有短短的犄角……從膚色來看,也許還真如她所說,是什麼藍精靈。她身著古樸的長袍,青色底料,袖口領邊繡著金色花紋,華麗而富貴,說她的身份是祭司,也確有幾番符合。不過,洛特蘭恩不屬於七大洲五大洋,她肯定不是地球人!從地球人的審美角度看來,她身形高挑,長袍下的嬌軀凸凹有致,臉型精致,大眼櫻唇,除了膚色、發色還有額頭上的犄角虛幻了一點,確實足夠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