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地上死透了的人,我瞥了一眼角落的大箱子,走近那箱子,打了開,將箱子裏的字畫全拿了出來,而後將他一路拖著裝進了箱子裏。
由於是一刀割喉,所以地上並沒有太多血跡,要清理起來也算簡單,我聽見有腳步聲進來,抬眼一看,奶娘端著水盆進來了,望著地麵上的血跡麼,她呼出了一口氣,“還以為這林師父有多厲害呢,原來殿下已經比他厲害了。”
她說著,用抹布浸了水,擦拭著地上的血跡。
我說:“不,我還是比不上他的,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從他那裏得來,如果不是耍了詭計,我怎麼可能勝的了他。”
這個男子,輸就輸在,他低估了我。
他大概永遠也想不到有一日會命喪在我手裏吧?
他都想不到,母妃自然更想不到了。
“奶娘你說,沒了他,母妃會對我好麼?”我望著地上的血跡,這一刻,又茫然起來。
其實我也不確定。
我隻知道,他的存在,就是在妨礙我,但我卻不知,我除掉他,是不是從此就能快樂。
“會的。”奶娘與我說,“娘娘隻是一時被人迷惑而已,相信時間久了,她會知道殿下的重要性,畢竟殿下是她親生的啊。”
對,我是她親生的,少了那個迷惑她的人,她一定會對我好的。
我安慰著自己。
但是老天爺似乎就是喜歡與我做對,事情的發展,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美好。
我和奶娘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將那男人的屍首拖去了梨園,埋在了梨花樹底下,而後我們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宮裏。
迷香的藥效過了,母妃醒了過來,疑惑道:“我這是怎麼了?”
我朝她道:“傍晚
的時候母妃暈倒了,我找了師父來給母妃把脈,師父說母妃脈象正常,許是太過疲憊了,睡一覺醒來便好。”
“太疲憊?”母妃撫了撫額頭,“確實是有點兒累,也不知怎麼的,前兩日明明還好好的……對了,你師父呢?”
“師父把完脈後就離開了。”我這麼告訴她。
母妃不曾懷疑我說的話,但是一天兩天不見到他,她或許還能接受,三五天不見他,她便失去了耐心,開始讓宮人四處尋找,得知沒有那人半點消息的時候,她十分狂躁,滿桌的飯菜都讓她全掃在了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默不作聲地離開了卻不告訴我!”
整個殿內隻有我與她兩個人的時候,她可以盡情地發泄,見著東西就砸,我望著滿地的碎瓷片,我朝她道:“母妃,也許師父隻是有事,過幾日他便會回來了。”
“那他也不該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母妃麵色陰沉,“他從來都不會這樣……不留一點兒消息便失蹤。”
說到這兒,她頓了一頓,而後瞥了我一眼,“滾出去,明知道我心情不好,就不要在我眼前晃悠。”
我握緊了拳頭,終究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
這才幾天,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相信時間會一點一點消磨她的耐心,直到她對那個人完全死心。
但我還是太小看母妃對他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