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莫名其妙膽戰心驚的時候,樹林裏轉出一個矯健的身影,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大眼濃眉,甚是有神,穿著緊袖皮襖,背上挎一長弓箭筒,手上執一木把胡叉,精神抖擻的走過來,見趴在地上的是個人,不由大吃一驚,原來這個少年是山邊獵戶,李浩儀穿的褐色羽絨服,趴那兒吭哧吭哧的喘氣,從後麵看活像一隻野豬吃草。
幸得少年剛接父親衣缽不久,射獵不精,想到射中人的嚴重後果,那少年趕緊過來扶起李浩儀,問出口的卻是一串李浩儀聽不懂的語言。李浩儀剛剛被唬的心神不寧,又見著人了,心裏一驚一喜,眼一黑竟然昏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木屋裏,中間駕著柴火燒的劈裏啪啦響著,一片暖意。看到他醒來了,坐在門口打盹的少年忙過來扶他坐好,這次李浩儀零零碎碎聽懂了,這少年說的好像不是中國方言,而是韓語!難道自己到了韓國了?
他撐著身體站起來,發現少年一臉新奇的看著他穿衣,這時他才發現這個小木屋裏也太簡陋了,甭說電器了,連個像樣的家具也沒有,就一杆硬木床,一個桌子,桌子上幾個碗,屋角放了半隻死鹿,我這是穿到了哪個山溝溝裏來了,李浩儀一陣頭疼,問那少年:“給我倒杯水”
那少年茫然的看著他,似不明所以,李浩儀才想起來這是韓國,用手指了指碗,再做了一個喝水的動作,少年看明白了,拿了一個碗跑出去,過了會端了一碗水回來,頭上細細密密的出了一層汗,看著李浩儀咕咚咕咚把一碗水喝完,憨厚的在旁邊笑著接過碗。李浩儀牛飲一番終於有了精神,也看著他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在腦海裏搜刮了半天,隻想起歐巴歐尼思密達幾個簡單的韓語,他試著說了一個思密達,那少年眼前一亮,嘰裏哇拉又說了一連串,李浩儀一臉無奈,大聲對少年說:“我聽不明白啊,兄弟,聽不明白!”
少年初見李浩儀搖頭晃腦也是一臉無奈,聽到李浩儀連說兩個明白明白的時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拉著李浩儀就往外走,李浩儀跟著他走出來了,才發現來到了一個小村莊,統統都是木屋,街上大多是婦人,和上次廁所遇到的大媽一個裝束,他蒙圈了,這是chaoxian的山溝溝裏吧,怎麼窮的穿古裝了都。
少年不知道李浩儀心裏想什麼,拉著他隻是一個勁往前走,過村口的時候看到了一眼井,原來剛剛這個少年給他打碗水跑了這麼遠,李浩儀心裏不由一暖,跟著少年的步子也越快了。終於,他們在村門口一個“豪華”的木屋前停下,至少李浩儀是這麼認為的,寬寬大大,還有個小院落,少年拉著他進去,大喊一聲“阿加西”,這句話李浩儀倒是聽懂了,是叫他叔叔,難道他叔叔還懂中文了?
心裏疑惑著,門開了,走出一個四十多歲大叔,穿著白布長袍,走路也是頗有風範,像個知識分子,李浩儀也禮貌的叫了聲阿加西,大叔眯了眯眼,少年卻是亟不可待的和他叔交流起來,李浩儀尷尬的站一邊聽他叔侄兩個聊天,過了會大叔點點頭瞧著李浩儀,說了句字正腔圓的中國話:“你是大明人?”李浩儀嚇一跳,大明人?那我不是穿越了?他顫抖的問大叔:“大叔,今天年月是什麼?”大叔怪異的看他一眼:“今天是萬曆四十六年,十月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