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儀也愣住了,怎麼回事剛還是和別人拚飯吃的土農民,這會兒咋就成三少爺了。他愣了別人可沒愣,中年男人回過神來了一把抱住李浩儀,“少爺啊,可算是找到你了,可真是蒼天開眼,你知道這些天大夥都擔驚受怕的怎麼熬過來的嗎?您聽聽我這嗓子,喊您都喊啞了。”
李浩儀活了二十年還沒被中年大叔這麼熊抱過,趕緊掙開,“你們誰啊,就在這喊少爺少爺的。”
中年男人愣了愣,定睛仔細看了看,模樣聲音是少爺沒錯,這個穿著打扮就奇奇怪怪和明人大不一樣了,發型也不同,心下不由生疑,一把抓過李浩儀的右手,擼起袖子,肘窩裏有一塊黃豆大小的胎記,中年男人鬆了口氣,再像的人也不會胎記都一樣把,趕緊把李浩儀的衣袖順好,“少爺,老九得罪了。”
李浩儀聽得雲裏霧裏,怎麼就認定自己是少爺了,老子的胎記是隨娘胎裏就有了的好嗎,再看這兩個小童雖是跪著戰戰兢兢行禮,見到自己也是一臉歡喜模樣,難道我穿到他們家少爺身上了?李浩儀也不蠢,趕緊裝蠢,就坡下驢對老九說:“九叔,我昨天在山裏跌了一跤,頭有些迷糊,現在還迷迷瞪瞪的,見了你也認不出來了,有的事也記不清了,咱這幹嘛來了?”
那中年男子一聽李浩儀叫他九叔,眉開眼笑的對李浩儀說:“感情少爺是摔著了,您不記得了,我們家來這裏置辦開春席的材料,大夫人特別吩咐的要遼東老林子裏的野味才好,結果我們到沈陽才知道遼東要打仗了,前線在積糧食好多東西不讓賣,我們就坐船來李朝這邊收東西了,您說在家待著無聊就跟過來了,結果前天您說在這個村田裏上個廁所,轉眼就沒看到人了,可急壞了我們這些下人,天可憐見總算是找到您了,千萬別自己亂跑了。”
李浩儀心裏一陣黑線,感情老子是被那一道雷給劈到明朝的,這幾個人我也不記得,一點印象也沒留,倒是這大真和我親切的很。想到這裏,他開口問老九:“這鹿你準備多少錢收?”
老九道:“這鹿成色倒是不錯,就是有一邊大腿肉被剜去了一塊,老九準備一百文收下的,這大真小夥卻要一百五十文。”大真剛一直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狗血的認親一幕,聽到他們講鹿的事情了,趕緊湊過來聽。李浩儀問老九:“老九啊,我一少爺出來家裏不可能不給錢的吧?”
老九趕緊回答道:“那是,少爺的月錢和零花都不曾少了的。此次出門大夫人給了五十兩,二夫人給了一百兩,您在沈陽聽曲兒賞了唱曲的姑娘五十兩,還有一百兩倒還在老九這裏。”
李浩儀已經大概的想起了一千文就是一貫,一貫就是一兩的明代幣製,聽到說賞了唱曲的姑娘五十兩,心裏一陣疼,這得買多少白菜蘿卜了。老九也不知道李浩儀心裏打些什麼鬼主意,從懷裏取出一個絲綢小包遞給李浩儀:“少爺,這裏有三十兩,還有七十兩在州城的客棧裏。”
李浩儀接過錢包,這得有塊兩斤了。“九叔啊,這鹿我買了,你跟大真說叫他抬進去把,這是我兄弟,我一兩銀子收了。”李浩儀摸出一兩碎銀子給大真,大真還沒反應過來,老九翻譯說給大真聽,大真急了,指手畫腳的說了一大通,李浩儀皺著眉頭看著老九,老九跟李浩儀說:“少爺,大真小夥說你是他兄弟,你要這鹿他就不收錢了。”李浩儀皺著眉,這小子還挺實誠:“那九叔,你跟他說,就說是你買的,作價二兩,九叔我回頭給你錢,這小子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