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事啊,都流了這麼多的血了,我知道了,方才那門上的血跡就是你手上的,是嗎?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便帶你去敷藥,也不會讓你做這事兒了……”
透著關懷與焦慮的聲音讓淩江逞緊緊皺著的眉頭瞬時舒緩了不少,看來有的時候良藥還真的是比不上一句溫暖好聽的聲音呢,看著顧芷凝著急擔心的樣子,淩江逞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任由顧芷凝將自己另一隻手裏的竹子拿出去扔在地上,又從腰間掏出絹布為自己輕輕的擦去傷口處並不斷往外滲著的鮮血。
“呐,走吧,我帶你去敷藥巴紮,我知道哪裏有藥箱。”二話不說便拉著淩江逞的手腕站起身來,順著顧芷凝的力道淩江逞也站了起來,任由她拖著他往前走去,都說十指連心,心裏是甜的,手指也自然是不會痛了。
找藥箱,清洗傷口,敷藥,包紮,一遍程序下來,淩江逞的食指硬是被顧芷凝包紮的像一個粽子似的,說是不用那樣大費周章,顧芷凝卻不依,還說要是不好好的巴紮,到時候留下傷疤,他這一身好皮囊就不完美了……
實在拗不過顧芷凝,也不忍心拒絕顧芷凝難得的細心溫柔的模樣……
“嗯,好了,怎麼樣,還痛嗎?”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顧芷凝滿意的點著頭,放下手中的紗布看著淩江逞問到。
“……不痛,早就不痛了,其實大可不必包的如此嚴實,稍微上一些藥也就好了……”
“真是,你這人怎麼就是不聽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後幾天可不要沾水啊,要是敢毀壞我的勞動成果,看我怎麼收拾你!”狠狠的瞪了一眼死性不改的淩江逞,做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勢,那俏皮可愛的樣子讓淩江逞實在忍不住的彎起了嘴角。
“什麼時候成老人了?你能拿我怎樣,打我還是……”
“喂,你笑什麼,要笑就笑出來嘛,幹嘛憋著,真是一天天的板著臉,冷酷的樣子是好看,不過笑一下溫暖一下會死是不是?”
站起身收拾著亂糟糟的藥箱,沒好氣的瞥了一眼淩江逞都要彎到天上去的嘴角,真是搞不懂那人的腦子裏是怎樣想的。
“……”
“噢,時辰不早了,我先去後院看看,一會兒琦瑾哥哥們也該到了呢……嘿嘿,白花花的銀子,到時候你可不要羨慕我哦?要是我心情好的話,會多給你一些銀子的呢!”
說完就一把將手裏的藥箱拿起隨手找了角落的木箱上放著了,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銀子……”嘴裏淡淡的重複著兩個字,一邊看看手上觸目驚心的白色的一團,無可奈何的笑了……
沒過多久,果然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著逸垂軒來了,一頂頂轎子整整齊齊的落在逸垂軒門前,簡陋的宅子倒真的是逢畢生輝了,下人隨從站了一路,那仗勢真的是好一個氣派了得。
如此說來,更是證明顧芷凝人找的不錯,這樣的號召力害怕自己這逸垂軒火不了嗎?
外麵來的分明不是一個個穿著豪華奢侈、舉止儒雅或率直的富家公子,那是白花花的銀子啊……請原諒顧芷凝那一雙被銀子占據了的大眼睛,聽到門外噪雜的聲音,早已經在前廳等候的顧芷凝站起身來,準備著迎接那些搖錢樹。
領著一行人徐徐的向裏麵走來,王琦瑾走在最前麵,有說有笑,完全就是一副東家做主的模樣,看著一個個穿著或華麗或樸素的公子哥人人都是手拿著做工考究的釣竿走進來,臉上帶著悠閑自得的笑意,迎著陽光全都是一張張好看的笑臉,看來對於今日在逸垂軒享受很是期待呢。
不過,顧芷凝心裏不免的暗暗泛起嘀咕來,難道這古代的人果真都是在於大自然的親密接觸中,吸天地之靈氣與日月同輝沒有收到後工業時代的汙染,所以一個個的都生的那樣的標誌好看,雖然是各有千秋的標誌俊俏,但是終歸都是美好的事務。
林林立立八尺有餘修長的身影一個接一個的進來,一時之間,隻覺得往日平靜簡陋的逸垂軒都變得異常的擁擠華麗了呢!
好啦好啦,不是發花癡的時候,況且任由他們長得再怎樣的好看,也不及自己身邊的淩江逞好看不是?有那樣美麗的男子在身邊,真是看著就是莫大的享受呢,所以,還是專注與正事罷。
站起身的顧芷凝趁著人還未到跟前的時候稍微的理了理衣服,抬頭挺胸,又清了清嗓子,嚴肅認真的神情倒真的像極了一個儒雅斯文的公子哥。
“芷凝……芷凝,我們來了……哈哈……”
本來打算收拾好了自己的形象便走過去迎接的,不料腳下的步子還沒有邁出,耳邊便想起了王琦瑾熟悉興奮的聲音,不由得身子一緊,自覺不妙,忘了一件大事兒了!
想到這裏,顧芷凝也顧不得那樣多了,提起袍子便快步的跑了過去,一臉慌張的樣子完全浪費了方才的一番收拾與心血,果真是形象保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