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不過是頃刻之間,紫衫女子伴隨著一聲慘叫,迎麵摔飛了出去,餘長安見勢不好,他提起一口扶搖之氣,右腳猛擊地麵,隨後身形瞬間暴掠出一丈之外,一把抓住紫衫女子的手臂,將眼看便要摔砸在地麵隻上的女子拉了回來。
女子在這一衝一撞之後,驚得麵無人色,但是仍舊有一絲興奮之感,她注意到餘長安拉著自己的手臂,臉色刹那由驚轉怒,反手一巴掌朝餘長安打來,並且罵道:
“大膽,把你的髒手拿開!”
餘長安鬆開手,略微後退一步,躲過紫衫女子這一把掌的同時,剛好站在跑過來的王小身前,王小氣憤的說道:
“你這人怎麼如此不講道理?剛剛若不是我餘大哥救你,你現在骨頭說不定都得摔斷幾根。”
紫衫女子看著這一大一小二人,她雙手叉在腰間,對一旁的護衛趾高氣昂道:
“張青,給本小姐割了這小子的舌頭!”
扈從一臉的為難。
恰好此時張老員外趕來,見到閨女與人爭執,他又最是了解自家閨女的性子,急忙喊道:
“容玉不得莽撞。”
餘長安轉過頭望去,隻見兩輛三乘馬車由後方駛來,前車之上,一名花甲老者身子正探出車外,朝著邊招手。
紫衫女子冷哼一聲,不在和餘長安與王小二人計較,畢竟她是張府的千金小姐,和這兩個下人一般見識有失身份,她轉頭對身旁的扈從詢問道:
“張青,山匪呢,怎麼本小姐剛到,一個山匪都沒有了?”
馬上扈從回答:
“回稟小姐,山匪見到我們的人趕來,便嚇的逃走了。”
餘長安身後王小有些忿忿不平,山匪明明是被餘大哥飛劍嚇跑的,什麼叫被你們嚇跑的,他剛要反駁,結果看到餘長安朝他搖了搖頭,他隻好作罷,將氣咽到肚子裏。
聽到山匪被嚇跑了,紫衫女子興致缺缺,她低聲說了一句“沒勁”,便朝趕來的馬車走去。
隨後趕來的張老員外看到自家閨女,急忙問道:
“容玉啊,你沒事吧?可嚇死爹爹了。”
沒想到這紫衫少女一開口就讓餘長安震驚不已。
“沒事,本小姐能有什麼事?老張,你都六十好幾的人了,膽子別這麼小好不好?”
女兒喊父親叫老張?這可以說也是一大奇葩了,餘長安雖然父母早逝,但是母親從小便教他為人的基本禮數,直喊齊玄姓名,那是因為齊玄視餘長安母親為師,直言要他如此,即便這樣,前些年齊風靈姐弟的母親在世時,每逢佳節,餘長安都會起早給其請安。
看著自家女兒上了馬車,張老員外尷尬的笑了笑,他朝餘長安走來,歉意道:
“小女性子有些頑劣,若有衝撞,少俠多擔待些,老夫這裏替她賠不是了。”
餘長安抱拳說道:
“張員外嚴重了,若不是府上諸位兄弟想救,我兄弟二人此時早已成為山匪刀下亡魂,我二人道謝好來不及。”
聽到餘長安這麼說,張老員外開懷說道:
“少俠過謙了,老夫雖然不曾行走過江湖,也沒有和名師俠士習過刀劍,但是畢竟已是一腳踏入鬼門關的花甲之年,這輩子見過許多聞名一方的江湖人士,老夫觀少俠腳下兩人,屍首分離,而且是一劍斬之,這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恐怕不是老夫之人救了二位,反而是幹擾了二位才是。”
王小得意道:
“還是老爺爺有眼光,能夠看出我家餘大哥的本事。”
“王小,不得胡言。”
餘長安訓斥了少年一句,王小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言,餘長安對張老員外說道:
“小孩子胡亂言語,張員外莫要當真。”
張老員外笑著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他隨後問道:
“少俠二人是準備去往何處?”
餘長安回答道:
“準備去鳳淩郡,中間會在佘流城稍作休整。”
張老員外驚訝道:
“哦?巧了,少俠二人與老夫同路。”
餘長安尷尬一笑,低著頭不再多言。
張老員外繼續說道:
“從東陵城出發,一路向南在轉東去往鳳淩郡隻有這一條大路,少俠若是不嫌棄就隨老夫車馬同行如何,這一路之上窮山惡水,山匪不再少數,縱然少俠身懷武藝,卻也麻煩不是?”
聽著張老員外的這番話,餘長安心中泛起意思顧慮,他說道:
“在下哪裏幹叨擾張員外,我二人自行便可。”
張老員外撇嘴歎息道:
“誒!少俠說的哪裏話,老夫這一行六十餘人,難道還再多少俠你們二人不成,再者說此去鳳淩郡隻有這一條大路,少俠難道還等老夫先走半日後在趕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