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點上,孫權與公開放出“寧我負天下人,毋教天下人負我”狂言的曹操,有異曲同工之妙,猶過之而無不及。他們的區別在於,孫權城府極深,陰森狠辣,虛偽詭異,善於隱藏;曹操慷慨豪邁,光明正大,我行我素,奸詐狡猾,不怕世人評說。
一個猛如虎,此虎乃狐中之虎----奸雄曹操;一個狡如狐,此狐是虎中之狐-----詭雄孫權。
劉備介於兩人之間,他百折不撓,屢敗屢戰,驍悍雄傑,強橫雄長,是難以被製服的英雄。既勇猛又有謀略,可稱為梟雄。
孫權的本質人品和思維行事風格,使諸葛亮這個想當然的兩翼齊飛的戰略設想,一開始就存在著先天缺陷。
因此,荊州對劉備來說是個沉重的戰略包袱,擁有荊州就天然受到曹操、孫權兩大強敵的夾擊,打曹操時孫權在背後動刀,打孫權時曹操在後麵襲擊。
基於以上認識,劉禪決定在今後的爭霸中,采取最有利的策略,利用荊州大做文章,設計使魏吳勢不兩立,不共戴天。利用荊州讓劉漢利益最大化的情況下,主動放棄荊州這個是非之地。
轉而全力去搶占南中、西域、雍涼、漠北等帝國邊疆的土地。
其次是人口問題。
兵民是勝利之本。古代的戰爭勝利與否取決於人口的多寡,還有軍隊的鬥誌、素質和數量。人口從根本上決定著國家的興亡強弱。諸葛亮北伐失敗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蜀漢政權地小人少,國力空虛,軍隊弱小。
魏蜀實力相差懸殊。人口方麵,魏方景元四年時有537萬,滅亡時1386萬(包括益州);吳方赤烏五年時有240萬,滅亡時230萬;蜀方章武元年時有90萬,滅亡時94萬。魏的人口是蜀的6-8倍,蜀方與魏、吳相比,少得可憐。
轄區(東漢共14州,一個西域督護府)方麵,魏方擁有青州、兗州、豫州、徐州、司州、雍州、涼州、並州、幽州、冀州、荊州北部、西域。吳方擁有揚州、交州、荊州大部。蜀方隻有一個益州,隻有魏三分之一麵積,相差太懸殊了。
生產力方麵,中原地大物博,西蜀經濟規模太小。
糧草方麵,魏國無後顧之憂,蜀國糧草運輸難以為繼。
兵力方麵,魏方上將如雲,兵力大約有50萬至70萬,西線兵力25萬以上。蜀方兵微將寡,兵力隻有15萬,漢中最多不超過7萬實力十分薄弱。吳方兵力也有23萬。
劉禪決定以後把增長人口、增加土地、增強實力作為首要任務,重點工作的重中之重來抓。
人多力量大,人定勝天。誰的人多,誰的拳頭就大,誰的勢力就大。曹操因為人多勢眾,就成為東漢帝國的老大。孫權就因為人口這個一票否決的硬指標,屈居老二。劉備地小人少,隻好據末。這是一條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不二法則。
一句話,就是瘋狂的到處搶人,鼓勵生育,少生者罰多生重獎。
其三,改良軍政,發展經濟。改進用人製度官僚係統,唯才是舉,逐步削弱豪強地主,實現科舉考試,大量起用寒門子弟;改革土地製度,把無主的土地無償分給流民或者農民,減租減息,輕賦薄瑤,休養生息;開發鹽鐵,興修水利,遍屯田,大種田,廣積糧;發展畜牧業,大養豬、牛、羊、雞、鴨、魚,提倡大碗吃奶、大口吃肉,全麵提升軍民身體素質;改良兵器製作工藝,大造神兵利器、諸葛連弩,提高軍隊裝備水平,發明馬鐙、馬掌,大規模養馬,建立一支縱橫天下的大漢鐵騎;統一發行貨幣,大力發展邊疆、海內外貿易,廣建酒肆、茶樓、書院,大發戰爭財、正義財、不義財。
其四,廣攬人才。
劉禪詳細分析了人才的流動方向,發現三國之爭,其實就是人才之爭。三國鼎立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人才分流到曹魏、劉漢、孫吳三方,形成了三個相互製衡、相對穩定的政治軍事人才集團。他仔細盤點了曹操、孫吳、劉漢三方的人才情況。
曹操的強大,不僅僅因為起步早,家族勢力強大。更重要的是他有著傑出的才能和善於招攬人才。
求賢若渴,唯才是舉。為了選拔更多的人才,打破了依據德行和門弟高低任用官吏的標準,曹操提出了“唯才是舉“的用人方針,《求賢令》廣頒天下。用人用其所長,不求全責備,表麵的形象展示著豁達的胸襟和廣闊的胸懷。他用人不拘一格,非常實在,隻要有一技之長都予錄用,有才華的重用,不看出身,不看地位,不看功績,甚至人品也不太看重,有才華就行。《求賢令》一出,天下人才紛紛響應,都雲集在曹操哪裏,為自己包攬了大批人才。在三國那個動蕩年代,魏曹那邊才是才人最多的,最強的。
海納百川,五湖四海。曹操手下的人才,有很大比例都是從敵對勢力那邊拉過來的。曹操對這些“叛臣”、“叛將”,都予以重用。如曹操前期五大謀士中,賈詡來自張繡,郭嘉來自袁紹。其中賈詡和張繡曾設計害死曹操的大兒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大將典韋,雖然曹操內心裏痛切心扉,但表麵上不計前嫌,予以重用。雖然最後曹操授意曹丕逼死了張繡,賈詡裝傻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