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一棵老柳樹斜身探出,向湖麵垂下千萬條碧綠的柳枝條,小鳥在依依的枝條間飛翔鳴叫。小橋流水,修竹茂林,涼風習習,雞犬相聞,鵝引高歌,真的是世外桃源,隱居的好地方。
趁著小廝沒有出來,劉禪仔細欣賞著水鏡山莊的美景。
“這個老東西真會享受!”劉禪一邊感歎,一邊索性嘴巴叼了根草,躺在山莊前的草地。
他把右腿搭在左腿上,看著藍天,搖頭晃腦歎道:“靜觀窗前花開花落,去留隨意。笑看天上雲舒雲卷,笑對人生!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好不愜意。”
看著劉禪這廝之隨意德行,已扮成老頭的向寵直搖頭,實在是無語之極。
對司馬徽這個能把曹操、劉備、孫權都玩弄於股掌之上的三國鬼穀子、三國總導演,臥龍、鳳雛、向朗的師傅,神鬼莫測、神仙般的人物,盡管他已垂垂老矣,但劉禪的心還是忐忑不安,完全沒有底氣,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劉禪稍一思考,計上心頭,他招來趙雲、向寵、宗預低聲耳語了一番,趙雲、宗預點頭領命而去,又叮囑了向寵幾句。
劉禪看著湖光山色、波光粼粼的水鏡湖,他警覺地觀察了周圍,看看無人,歎道:“水鏡湖底黑流洶湧啊。司馬老兒果非善類,表麵上避禍荊州,實是另有圖謀,而且所謀者大也。”
“小公子,何出此言?!”向寵心頭巨震,嘴巴圓張,他疑惑地看著劉禪,百思不得其解。
一路上,劉禪的奇言怪語層出不窮,早已見怪不怪,但說到號稱天下第一高尚之大隱不是好東西,徹底顛覆了向寵的人生觀。
何況水鏡先生是臥龍先生、鳳雛先生和自己二叔向朗的恩師。
劉禪看著向寵誇張的表情,嘿嘿笑道:“巨違兄,是不是正在想,世人都認為水鏡先生乃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高雅之士,而且還向吾父大力舉薦他的學生諸葛先生,怎麼會有如此圖謀啊?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向寵臉色凝重,緩緩道:“小主公真乃神人也,竟然能猜中在下的心思。這麼說,小公子此來目的是破壞水鏡先生的圖謀。”
“有一點你是永遠想不到的,就是司馬老兒的身份。”劉禪苦笑道。
“隻聽說司馬德操的老家在潁川陽翟,為避戰亂遷居襄陽城南,後來才搬走此處,乃學業堂經學大師。其為人清雅,以有知人之明著稱於世,因以知人薦賢,特別是向主公推薦伏龍、鳳雛而名揚宇內,被龐德公號為水鏡先生。難道不是嗎?”向寵驚異道。
劉禪搖了搖頭,歎道:“吾懷疑司馬徽是潁川司馬家族的成員。秦漢以降,司馬家族與荀氏、陳氏家族等大族互相聯姻互助,經過幾百年的發展,一起發展成潁川的名門望族。到潁川太守司馬俊擔任家主一代,由於其左右逢源、八麵玲瓏、長袖善舞,更是將河內司馬氏引入了一流門閥的行列。現任家主司馬防,乃司馬俊之子,司馬八達之父,早期仕途一帆風順,年輕時在州郡做官,二十六歲就被調入朝廷擔任尚書右丞,主管錢糧。在這個協助尚書仆射工作的任上,司馬防保舉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出任洛陽北部尉,讓這個年輕人首次品嚐當官的滋味。此人抓住機遇,以五色棒擊殺小黃門蹇碩之叔,揚名立萬,自此京師斂跡,莫敢犯者。始得以揚名天下,嶄露頭角。”劉禪一臉壞笑地盯著向寵道:“你做夢也猜不到這個年輕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