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霧迷漫。
羌笛清越,號角雄渾,一輪紅日在笛角的催促下,跳躍著,顫抖著,努力掙脫白雲的纏綿和不舍,冉冉升起,終於噴薄而出。
一輪驕日,天之主宰,像一個剛懂畫畫的頑童,胡抹亂塗,萬裏長空的雲朵五顏六色,光怪陸離,美麗眩目,卻透出一絲絲詭異的血色。
營帳外,目睹奇異的異象,劉禪的胖臉卻是興奮之中有少許憂色,喟然長歎道:“隻怕又是一個殺戮的天氣,不少生靈又麵臨血光之災哪!”
全副戎裝,威風凜凜的趙雲挽著劉禪的肩膀,神情嚴肅:“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一將功成萬骨枯,平定亂世,撲滅烽煙,總要有人犧牲啊。”
“曆朝曆代,亂世皆因貪圖權勢名利之人相爭引起,要還人們一個清平世界總要獻上一些犧牲品。盡管他們因生活所迫,或受野心家蠱惑而跟隨。”劉禪凝視著透著曆史滄桑氣勢恢宏的長安城牆,目光深沉而了遠。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劉禪輕輕歎了一口氣:“何時才能結束這亂世呢?”
軍營裏,聯軍大都督韓遂高坐帥位,馬超、梁興、楊秋等西涼九部將校在列。
隨著副都督馬超渾厚低沉的號令,名部將校分別轟然領命得令。
人叫馬嘶,槍鳴刀響,一陣短暫的喧華之後,西涼軍各部陸續開出軍營,集結在長安城門前。
車粼粼,馬蕭蕭,短劍弓箭各在腰。
不一會,西涼軍陣已轟然成型,韓遂留守大營,張橫、梁興、楊秋、楊秋、侯選、程銀、李堪、馬玩、成宜八部分列左右,四杆大纛迎風飄揚。
馬超當仁不讓,自領兩千中軍親兵鐵騎精銳精銳充當攻堅箭頭,四個萬人方陣,由第一軍團正副首領***撒、馬岱,第二軍團首領馬安東、馬休,第三軍團首領馬烏斯、馬鐵,第四軍團首領馬卡斯、馬雲祿分別統領。
長槍如林,旗幟似潮,刀光耀日,鐵甲生輝。
馬超羅馬獅盔高聳,氣吞萬裏如虎,獸帶猙獰,殺氣騰騰,他驀地睜開虎目,冷芒迸發,掌中盤龍亮銀槍直指天際,舌啶春雷,威勢如獅,喊道:“殺!殺!殺!曹賊夏侯淵休要龜縮,退出烏龜殼,出來受死!”
“殺!殺!殺!”馬如龍,人似虎,十萬西涼勇士以刀擊盾,齊聲呐喊,聲勢驚天動地,陣陣殺氣直衝雲霄,威勢如同洶湧大海,向籠罩在濃霧中的長安席卷而去。
饒是長安城牆厚實,在十萬勇士異口同聲整齊劃一的澎湃聲浪,以及巨大盾牌擊地中,竟然微微動搖。
遠在軍帳中觀戰的劉禪,目睹西涼軍的威壓和氣勢,心海也不禁搖曳翻滾,暗暗驚歎。
也難怪馬超底氣十足,力壓群雄,睨視諸侯,跟劉禪討價還價,原來真的有爭雄天下的資本和實力。
濃霧漸稀,長安模糊的輪廓逐次清晰,夏侯淵、鍾繇率領的十萬曹軍悄然顯現在護城河的前方。
曹真、曹休率萬重裝騎兵各一萬占據中間,張郃、馮楷率重裝步兵團三萬為左翼,徐晃、路招率重裝步兵團三萬為右翼,朱靈、商曜率步兵團為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