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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老方愛“玩”,老方的此玩非彼玩,沒事的時候,老方就在綠源鎮的街道上瞎溜達,隻要遇上熟人他就會跟著去人家家裏玩,一玩往往就是一個上午,把人家的屋裏屋外、床上床下都看完一遍才盡興,走的時候還會順帶撈個便宜,因此,礦區的主婦們對他是敬而遠之甚至是聞風散膽。

最後,老方還有一大愛好,說起來有點難予啟齒,但是他都已經做了,我想,我們說說也無妨,那就是愛“色”,單位裏的幾個女職工多少都吃過老方的啞巴虧,好在,隻是被他摸了下這裏,蹭了下那裏,或是捏了把腰上的油,畢竟聲張出去不是好事,大家也就把氣往肚子裏咽了咽,當成是被街上的老公狗蹭了一下。可老方這隻老公狗做上領導的位子沒幾天,就有了獵狗一樣敏銳的嗅覺,最後把他散漫的目光收攏到了羅惠一個人的身上。

羅惠年齡三十有二,生得白淨圓潤,偉能還沒有出哺乳期,老方的眼睛停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肯離開:小羅啊,這次礦區職工調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能留下的前景可都是轉幹啊,你想好了,你是學校畢業,是我們這裏難得的人才,要珍惜機會,要是被分去了哪個礦點,這輩子的工人飯碗讓你吃白了頭啊。

方領導,人事工作都歸你管,這次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盡管不喜歡看他的細眯眼,羅惠還是壓著性子低聲懇求道。

對啦,看你就是聰明人,這人事吧,其實還是你說了算。老方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又清了清嗓子,脖子裏塞著的那枚硬殼核桃便跟著卡了一下。

他走向辦公桌前取了塊毛巾,朝著羅惠遞過來。把嘴巴湊近羅惠的耳朵放低聲音說:瞧你,都已經濕了,還不趕緊擦擦。羅惠不好意思地接過毛巾,在手裏絞成麻花狀,因為偉能正是斷乳期,多餘的乳汁總是均出來,粉紅色的的確良襯衣上現出了兩朵濕濕的小梅花,羅惠不敢抬頭看老方,每多看一眼,就從發梢麻到腳趾,她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朝那塊橫肉發展的臉上呸一口吐沫。

羅惠沒有回答,老方向前一步靠近,嘴巴裏濃重的餿味便氣流樣向羅惠撲來,他對她說:下班後來我家找我,你的表格嘛,我都給你留好了,放心啊。

第二天,羅惠沒有去。第三天,羅惠還是沒有去。第四天,羅惠依然沒有去。就在昨天,羅惠聽單位裏有小道消息傳出,說她將被分派到最為偏僻的一個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