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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惠隻好去找肖雲金,求他幫忙。肖雲金住的地方離羅惠家不遠,同樣是那排紅磚砌成的多米諾骨牌裏,三十多歲了,一直沒有成家,當他打開門看到羅惠的時候,臉上瞬時飄過一朵紅雲,他有些拘謹地請她就坐。

之前,盡管肖雲金和羅惠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但因為兩家住的地方離得不遠,上下班經常可以遇見,偶爾打聲招呼。羅惠的氣質和神韻足以讓礦區很多單身男性想入非非,肖雲金也是男人,也不例外。每次,當他站在陽台上看到羅惠經過的時候,眼睛總是忍不住多看兩眼,目光總是對她的背影依依不舍。他甚至早就對她幻想過,在他的夢裏,曾經有過她一個不太親近的影子。他想,這輩子如果能找一個這樣的女人,我肖雲金也不算白活了。

現在,羅惠就坐在他的對麵,她娓娓向他講述著胡成海的清白,向他講述著家庭的困境,希望他能幫幫忙。肖雲金邊聽邊善解人意地點頭,並且,很爽快地答應一定會幫這個忙,他讓羅惠把胡成海的個人簡曆給他一份。

第二天,羅惠按照要求把胡成海的簡曆送了過去,接著,肖雲金又提出要胡成海的組織情況,第三天,第四天,羅惠按照要求,將胡成海的相關資料和檢查都依依送了過去,好在,很快局麵有了扭轉,胡成海被批鬥的次數漸漸減少,羅惠感激肖雲金,感激他的出手相助,她心裏明白肖雲金是盡力了,到第七天的時候,當羅惠再次出現在肖雲金家中的時候,肖雲金終於提出了自己最後的要求。

羅惠並沒有感覺到詫異,或許,也早在她的預料之中,她不僅是個女人,有女人的直覺,她更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有時候是帶有目的性的,否則,在這亂世之中,誰又會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來幫你。

愛,是真理,是大義,是毀滅。

沒有太多的語言交涉,羅惠同意了肖雲金的要求,她眼前浮現的,是胡成海跪在戲台上的樣子,被撐成飛機起飛的樣子,那些罪惡的拳頭,直戳雲霄的高帽,為了救她心愛的男人,其他一切統統可以讓路。

肖雲金,他一層一層剝開羅惠的衣服,將他饑渴了半世的情欲全部發泄在這個渴望已久的雌性身體上,他用男性最直接,最簡單,也是最粗暴的方式得到了這個女人,他像個饑渴太久的酒鬼,一夜之間渴下了半壇子的烈酒,幸福地打著飽嗝,說著醉語。她將目光投向窗外,天空的黑雲,像一塊洗不幹淨的抹布。

他隱忍不住這樣的幸福,要把這種幸福像種子一樣的傳播,他需要傾訴,需要分享。兩天後,林波便聽說了這件事情。三天後,劉小玉聽說了這件事情。一周後,金玲兒聽說了這件事情。半個月後,平安回家的胡成海聽說了這件事情。一個月後,整個綠源鎮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情。

閉塞的小鎮,閉塞的人群,總是容易被好奇心所縱容,人們喜歡聽新鮮事,喜歡傳播新鮮事,世界不能太平靜了,天下不亂就不夠興奮,不夠刺激。破鞋這頂帽子,就該羅惠戴,就該讓她戴得嚴嚴實實。好在,誰都隻是聽說,解解嘴上的癢而已,沒有證據,再說,這些事人們已經折騰了快十年了,也折騰夠了,畢竟除了管天下事之外,還得管好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