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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林波威嚴地製止到,不容王鳳平有任何退出的機會,此時,他的身體被那種巨大的聲浪托起,仿佛飄入雲層,他似乎在這些聲浪中發現了一個神秘的礦洞,令他興奮不已驚喜不止,那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滿足,那次以後,林波總會在演出前尋找王鳳平,在舞台背後繼續發掘他的快樂。有王鳳平的縱容,林波的猖狂可以達到沒有底線和尺度。

事情的敗露便是從舞台之後開始的。那天晚上,戲台的管理員發現舞台背後的一堆廢鐵被人動過,這些廢鐵都是搭建戲台時切割下來的廢棄鋼筋和支架,經過幾個人的分析,估計是周圍的農民趁著表演的時候摸到後台悄悄偷走。

於是,他們早就埋伏在戲台背後的四周,當看到林波走進後台的時候,他們沒有多想,隻是單純地以為他隻不過是在後台對對歌詞或是抽隻草煙那麼簡單,在潛伏十多分鍾後,有人說看見有個人影閃進了後台,也有人說沒看見,幾個人在爭論無果的情況下,決定第一時間衝進去看個究竟。

後果可想而知。

林波和王鳳平是被人用巨大的幕布裹好後,直接抬到場院中間,顫抖不停的幕布像一隻巨大巢穴,掛在被風亂扯的樹枝上,露出兩隻怯生生的鳥頭,亂蓬蓬的頭發下,暴露出驚慌的目光和垂死掙紮的眼神。原本來聽革命歌曲的群眾們都看到了這場熱鬧的演出,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整個綠源都轟動了,再沒有比這更新鮮更刺激的事情,殘疾軍人拖著一條瘸腿來了,他舉起手中足有小腿粗的拄棍,向著那一條肉餃子就打了下去,一陣乒乒乓乓的悶響聲在場院裏回蕩著,氣勢恢宏,回腸蕩氣。後來,是劉小玉把殘疾軍人拉開的,她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低垂著眉毛,像一個慈愛的母親解救她被圍困的兩個孩子。她把從家裏帶來了男人的衣服和她自己的衣服,扔向了那塊舊幕布。

劉小玉的舉動令所有在場的人感到驚訝,有的人罵著走了,有的人替她流著淚,有的人為她喊著冤憤憤不平。每一個在場的人都竭力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把內心的表情深深印在臉上。隻有劉小玉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她的臉,幹淨得像一張白紙。

第二天,王鳳平就從綠源徹底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人們都在議論紛紛。關於她的最後消息是,據她的一個朋友說,幾天前聽王鳳平說過,她有喜了,後來,這個朋友用無比驚訝的口氣講給大家聽:我剛聽見她說有喜的時候就奇怪了,不是聽說殘疾軍人根都沒了,怎麼還會有種呢,原來是這樣啊。聽的人覺得很好笑,一個謎題還沒費腦子呢,就被人解開了。

唯一真實的隻有殘疾軍人的哭聲,伴著綠源江峽穀的山風嗚咽了好長時間,他對著江水呼喚王鳳平的名字,似乎已經原諒了紅杏出牆的老婆,但是,除了江水汩汩的流淌聲,再也聽不到任何的回應。

緊接著,劉小玉也帶著她的三個孩子走了,她的父親是軍區幹部,在接到女兒的信後,很快將女兒的工作調回了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