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起得身來,不住地拍打身上塵土,胡亂問道:“卻不知是哪位師兄在此渡劫,引得如此雷劫?”
一名與太乙在此觀看渡劫,又幾同時跌落地麵的宗門弟子,其起身說道:“那位師兄我見過,據說已是築基後期五層,此番渡劫必是結丹之劫,卻不知能否安然渡過。”
太乙目露羨慕神色,自言道:“結丹之劫,我必要渡得。”
此時,了凡掙紮著起身,來到太乙身旁,幾經艱難終於說出一字,道:“走-”其話音方落,又一道驚雷乍然落下,了凡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太乙亦覺得體內真氣為之一空。
三道驚雷落下,風雲即散,似從未有過。
眾弟子一愣,即而了然,皆歎之。此般便風雲散去,便意味著渡劫失敗。
眾弟子先後散去,太乙將其堪比築基後期的神念放出,卻在數裏外,發現一弟子麵皮煞白,左臂斷裂,血流不止,而其修為太乙竟不能知曉,如此一來,其至少也是築基後期。
宗門弟子便如手足,不知便罷,既是知曉,當上前相助一二。
太乙快步奔去,了凡亦漸醒轉過來,抬頭一見其疾走,隻道有事,便勉強起身,趕緊追去。
數裏之路,太乙很快便至,見此處雜草叢生,足有丈許高低。
太乙便叫道:“師兄可須相助?”
雜草之中,一道神念掃出,而後其傳出聲來,道:“多謝師弟,待我將血止息,便無事,請師弟稍待。”
有間,一人走出,麵皮頗是古怪地瞧著太乙,道:“師弟神念甚強,竟能發現我藏身之處。”
太乙忙道:“師兄謬讚,師弟不過僥幸得知師兄所在,卻不知師兄緣何受傷在此?”
那人道:“既然相見,便是緣份,師弟不妨去我洞府稍坐。”
太乙道:“師兄相邀,太乙榮幸之至。”
了凡的聲音傳來,道:“師兄你在何處?”
太乙當即出聲,將其喚來。了凡見那人,即放出神念一掃,立時敬而言道:“弟子了凡,見過師兄。”
那人道:“在下月虛,築基後期修為,倒也當得你二人師兄,且隨我往洞府一敘。”
太乙、了凡隨月虛來到方才天劫漩渦所在下方洞府。
太乙、了凡皆頗驚異。
來到洞府中,隻見堂上有一偌大深坑,深坑內血跡斑斑。
月虛將二人引至內間,分別落座,笑道:“兩位師弟必然有頗多疑惑,然一旦說破,則平平無奇。”又道:“兩位師弟可曾聽過替劫符?”
了凡道:“略有耳聞,莫非師兄渡劫之時使用了替劫符?”
月虛道:“正是,那替劫符乃我在玉真坊市的競寶大會以高價收得,今日幸有此符,不然我已為雷電滅殺,身死道消。”
太乙卻奇道:“那替劫符有何異效?竟能救命活人?”
月虛、了凡二人頗驚訝地瞅著太乙,月虛道:“師弟竟不知替劫符?”
太乙尷尬苦笑道:“師弟一直以來中在自家洞府中苦修,甚少與宗門其他弟子交流,故而不知。”
了凡道:“聽聞替劫符能替人擋災避難,與人爭鬥或渡劫時,一旦身死,可逆轉乾坤,起死回生。”
太乙聞言,既驚且喜,道:“竟有此逆天之效?”尋思道:必要想盡辦法,收購替劫符。
月虛見太乙麵皮晴陰不定,便知其心思,道:“替劫符乃是玉符宗鎮宗之寶,煉製極為不易,偶而會在各坊市競寶大會出現,乃可遇不可求之物。”
太乙問道:“敢問師兄,替劫符如何替人擋災?”
月虛道:“隻須以精血將替劫符煉化,而後融入或臂或腿之中,常以真氣溫養之,一旦遇劫身死,替劫符便自行催動,替人擋災避難。雖然如此,替劫符所在臂或腿終得舍棄,所幸我等修仙之輩,血氣異於凡人,隻須服下‘生肌續骨丹’,便可骨肉重生。且替劫符另一異能,便是可隨曆劫者心意,將其送出數丈至數裏之外,使其有逃生之可能。”
又道:“我本欲使替劫符隻傳送數十丈,卻因未能完全掌握,出了差子,竟傳出數裏外,若非如此倒也不能與兩位師弟相見。”
了凡乃道:“原是如此,難怪師兄府中有一大坑,可師兄卻在洞府外數裏。大坑內的血跡想來是師兄左臂之血。”月虛卻神色一黯,長歎一聲。
太乙奇道:“師兄得以不死,何以反而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