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家見太乙麵皮尷尬,心下一沉,尋思:這廝難道沒銅錢付賬?
火家高聲叫道:“主人家,有人沒錢付賬。”
附近桌案吃茶諸人聞言,皆朝太乙望來。太乙甚覺尷尬,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將進去。
太乙不悅地說道:“火家何必叫嚷,不過幾個銅錢而已。”
主人家雖也是凡人,但是眼力較火家高明許多,一見太乙仙風道骨,氣宇不凡,忙上前來說道:“客官休怪,小人家子弟,沒甚見過世麵,休與他一般見識。客官所吃茶水,有便付賬,若有不便,就罷了,算是結一善緣。”太乙忙稱謝,正要起身離去,忽聽茶棚外馬蹄陣陣。
一路行來,太乙將修為壓至煉氣後期五層,神念亦隻放出十丈,聽見有人叫喚,抬頭望去,果然見有三人策馬疾馳而來,一女子在前,兩男子在後,似在追逐一般。
女子坐下那馬忽失前蹄,滾翻在地,將其背上那女子拋栽下來。
眼看其將要跌落在地麵,粉身碎骨,茶棚中諸人多驚呼之,卻見那女子一聲輕喝,單手空擊地麵,其身即而飛彈而起,在空中劃出一優美弧度,雙腳安然落於地麵。
女子雙十年華,小模樣甚是精致可人。
後麵那兩男子見女子落馬,其中一人策馬越前,成前後夾擊之勢困住那女子。
見是如此,女子橫眉冷對,抽出腰間三尺劍,遙指喝道:“大膽,我乃水月宗弟子,你等安敢圖謀宗門弟子,不怕被滅全族?”
不能禦劍而行,便是煉氣期外門弟子,每數年一次,外門弟子可回家數日省親,想這女子便是省親時遭到這兩男子,卻不知所為何事?
一男子坐馬冷哼道:“休要猖狂,任你是誰,也須將那物留下。”
女子冷笑道:“寧國方家果然好霸道,竟敢無視水月宗,可是活得不耐,想要尋死。”
另一男子道:“大哥休與她多言,直將她斬殺,毀屍滅跡,沒得屍首,便是誰人也說不得甚麼。”
女子道:“你二人以為身在何處,此處乃是遼國境內,你二人草菅人命,不怕引起兩國大戰。”
那男子冷道:“今日任你口舌生蓮,不將那物交出,休想走脫。”
太乙受宗門血誓製約,對於水月宗弟子,不便見死不救,乃大步上前,喝道:“三位且慢,我乃水月宗弟子太乙,方才三位言語,我亦聽得,怕其中有所誤會,直將其中緣由道清便罷,何必動手?”
兩名男子俱是煉氣後期修為,神念尚不足以外放,不知太乙修為,然見其頗有仙風道骨,便知其不好惹。
女子聽太乙乃是水月宗弟子,不喜反憂,隻因其實非水月宗弟子,乃是一名散修,此番冒充水月宗弟子,雖說隻為活命,勉強為之,但若使水月宗弟子知曉自己乃是冒充,必為對方所滅。
女子亦是煉氣後期修為,不知太乙修為,不過憑太乙匿修術,除非結丹期或以上修仙者,不然休要能覺察其真實修為。
女子此刻已是騎虎難下,惟硬著頭皮,叫道:“師兄且助我一助,師妹必有重謝。”
那男子暗叫不好,坐馬抱拳道:“師兄明鑒,我叫方明,另一人乃我二弟方亮,我兄弟二人乃是寧國方家弟子,亦隸屬於水月宗,此番隻因那女子奪了我等一法器,故而與之糾纏,對於水月宗不敢有半點不敬。”
太乙似無意地問道:“是何法器?”
方明、方亮支唔半晌,卻終究說不出一二來。
太乙尋思道:那法器必有特異之處,不然他兄弟二人不會這般。
那女子甚是乖巧,知機地說道:“師兄聽稟,那是一麵玉鏡,據說能照妖辨鬼、識魔察靈,甚是厲害。乃師妹得自一古修洞府,隻因那洞府恰巧在寧國境內,他兄弟二人便來誣賴,還請師兄為師妹主持公道。”
方亮喝道:“妖女休要顛倒黑白,那古修洞府分明由我兄弟率先發現,隻因一時不察,被你混進洞中,將那玉鏡盜走,今日不將玉鏡交出,定將你大切八塊,叫你生不如死。”
女子作驚懼之色,甚是可憐地說道:“師兄可要救救師妹。”
太乙目光如炬,一眼便看透其乃作虛假色,隻覺得一陣惡寒,心中甚是不喜。
太乙道:“且不論玉鏡理應歸誰人,水月宗弟子不是方家弟子所能招惹,速速退去便罷,若動幹戈,怕有尷尬,徒自取其辱耳。”
方亮冷喝道:“紅口白牙,隻是說道,誰人不會,若要我兄弟退走,須施展手段,一較高下,若有不敵,我兄弟立即離開,絕不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