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男子正是田家家主田嬰,其知曉空竹此人貫是好俠使氣,闖下不少禍事,幸有其老祖罩著,不然已死數次;又其性情放蕩不羈,到處沾花惹草,做下無數情債,其身旁兩侍妾便是其老祖為收其心而為其尋覓來服侍、照料,外加監視。
田嬰淡淡說道:“田嬰見過兩位仙友,不知兩位仙友此來作甚?”
其隻對結丹前期太乙、空竹說話,其餘三人隻是築基後期的修為,顯然不足以與之對話。又其語氣不甚客氣,若非空竹有元嬰老怪撐腰,田嬰根本不會放其入城。
空竹卻不為意,施禮說道:“田絮曾與我結伴遊曆,並相約待我結丹之後,便來向其提親。見今我幸而結丹,此來便是履諾,向其提親,望家主成全。”
田嬰冷哼一聲,道:“若我不放,你家老祖是否出山滅我田家?”
空竹笑道:“族滅田家必是不能,然而定是不喜,甚於其他,須老祖定奪。”
田嬰麵皮似掛冰霜,身子微顫,想是怒極,卻又不便發作。
冷瞅著太乙,田嬰問道:“你落月穀果真為此子出麵向我田家提親?”
太乙一愣,即而醒轉,忙道:“家主誤會,我乃山南水月宗弟子,現任登仙城杜、白兩家客卿長老,此來乃是有事與家主相商,不期與空竹仙友相遇,因撞上田家舉行祭祖大禮,不便打擾,便與其一同飲酒數日,算得上酒友二字。”
田嬰未料太乙竟不是落月穀弟子,麵皮一緩,問道:“卻不知仙友此來何為?”
太乙道:“得聞田家之隸屬陰陽宗,是以冒昧前來求陰陽宗功法陰陽訣。”
田嬰麵皮一沉,片刻乃道:“陰陽訣本有四冊,即煉氣、築基、結丹、元嬰,見今我田家隻存有三冊,而仙友即已結丹,想必隻求結丹期功法,隻是此功法乃祖傳之物,不可親傳他人,還望仙友見諒。”
太乙道:“雖然如此,家主可否通融一二,或以靈石交易,或以物易物,家主隻管說來。”
田嬰張看太乙半晌,又一瞅空竹,靈機一動,計上心頭,乃嗬嗬一笑,道:“可巧兩位仙友前來,一為提親,一為求物,不如這般,還請兩仙友比試一番,我田家隻與強者交好。”
太乙、空竹聞言俱是一愣,心道:這老匹夫倒是好計較,無論誰勝誰負,皆與田家無幹係。
太乙、空竹二人彼此拿眼一對,心照不宣,無不暗恨田嬰,隻是二人此來皆有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之意,萬般沒有就此退縮可能。
空竹道:“家主須立下承諾,我若擊敗太乙仙友,田絮便嫁予我?”
太乙亦道:“家主可不能食言,我若勝過空竹仙友,陰陽訣結丹期功法須謄錄一份予我。”
田嬰心中暗笑,道:“如兩位仙友所言,絕不反悔。”
得田嬰承諾,空竹心中暗喜,其自忖手段、神通了得,不懼太乙。太乙知曉空竹乃是元嬰老怪的後人,其身上必懷重寶,須小心應對。
空竹率先笑道:“與仙友相交多日,一直未曾交手比試,今日趁此良機,倒要好好切磋一番。”
太乙亦笑道:“能與仙友討教,甚幸甚幸,隻是結丹期賭鬥,動靜頗大,不宜在城中,不若到城外湖上?”
田嬰尋思:這廝倒精明,其所求陰陽訣乃是水係功法,所修煉必是水係功法,在湖上賭鬥,若有差池可躲進水中。
空竹笑道:“仙友曾言慣會水中耍樂,相必所學乃是水係功法,在湖麵上賭鬥,仙友可是大占便宜,不過無妨,在下所學亦是不俗,便就比試一番。”
田嬰甚不喜空竹,隻望他敗下陣來,便道:“太乙仙友可須小心,聽聞空竹仙友所學乃是秘家功法‘煉神訣’,非同尋常。”
原來,天下功法乃分為三類,一為內家功法,此功法專以主修真氣,輔修筋骨;一為外家功法,此功法主修筋骨,輔修真氣;內、外功法又分金、木、水、火、土、雷、冰、風、光九係。而秘家法功,輔修真氣、筋骨,主修各種秘法、神通。
空竹所修“煉神訣”,乃是一門專修神念的功法,可使神念提升數個小境界,其見今雖是結丹前期的修為,卻與太乙一般擁有結丹後期的神念。
因秘家功法,輔修真氣、筋骨,是以其修為提升不甚快,若要快速提升修為須服用大量靈丹,隻是因服用大量靈丹造成的丹毒,亦須設法化解,不過空竹有元嬰老怪作為靠山,靈丹、丹毒相必都不難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