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一火家匆忙奔入堂內來,道:“掌櫃大事不好,外麵有兩位前輩為一傀儡,已爭得麵紅耳赤,小子怕二人打殺起來,壞了店中生意。”
掌櫃頓時大怒,道:“敢!坊市之內,豈容他人胡為?”說罷,氣衝衝走向外堂,火家緊隨而出。
此等雜事,自由掌櫃出麵料理,朱雲則坐著陪太乙吃茶閑聊。
有間,火家又轉將入內,朝朱雲拜道:“前輩,掌櫃吃外麵那婆娘一掌,倒在地上暈死過去。見今那倆人還在外堂爭執,店中諸客圍而觀之,卻如何是好?”
朱雲大怒,倏地站起,朝太乙施禮道:“師叔祖且在此吃茶,小侄去去便回。”
太乙道:“閑來無事,我與賢侄一同前去。”說罷,隨朱雲並火家來到外堂。
果然見一堆人正在圍觀,拔開眾人,隻見掌櫃若王八一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然失去知覺。
一旁有兩女子正在爭吵,互不相讓。太乙認得其中一女子,叫作花音,正是同行而來參加仙道大會的一築基期弟子。
那女子一見太乙,便就認將出來,忙閉嘴不敢再言,恭敬地深深一禮。據其所知,太乙在妖潮中所施展的手段,可是堪比老祖的存在。
太乙不理會水月宗女弟子,反而頗有興趣地打量另一女子,雙十年華,膚嫩貌美,身穿一件五彩霞衣,甚是美豔。
放出神念一掃,太乙卻將眉頭一皺,顯然其身穿那件五彩霞衣亦是一件隔念袍,可將神念隔絕。
朱雲乃施一禮,道:“在下乃千機宗內門弟子朱雲,奉宗門之命在此店駐守,不知兩位仙子緣何起了爭執?”
那女子頗是好奇地打量朱雲,道:“我叫姬遙,離家隻為遊曆,聽說千機宗將舉行仙道大會,便就來湊湊鬧熱,無意之間來到店中見此傀儡甚合心意,欲購之,不想竟有人相爭。”說罷,又拿眼肆無忌憚地打量朱雲,道:“仙友長得真美,可曾與人結成仙侶?”
四下立即響起一陣怪笑,朱雲亦感尷尬,輕咳一聲,道:“在下修為低淺,不敢分神他事。”
姬遙放出神念一掃,道:“築基前期五層的修為,著實低了些,不過無妨,若你奉我為主,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朱雲一陣無語,拿眼一瞧太乙。
太乙拿眼打量兩女子相爭之物,卻是一木製小人,刻得惟妙惟肖,小模樣甚是可愛,無怪兩女子竟為此物相爭,乃朝花音說道:“既然前來參加仙道大會,便多加準備,何以與人在坊市中相爭,速速回去。”
花音雖心中一百個不願,然而太乙既然有言,不敢不從,隻得略施一禮,並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姬遙,乃轉身離去。
姬遙則朝花音作一鬼臉,看得眾人一陣莞爾。
姬遙又瞅著太乙,神情古怪地問道:“你又是何人,那女子為何竟這般懼怕你?莫非你竟是其長輩或師長?”
太乙道:“俱是同宗弟子,彼此相識而已。”
不料那女子竟“撲哧”一笑,道:“休要瞞我,你可是連元嬰老妖都能滅殺的大人物。”此言一出,一堂皆驚。
太乙雙目寒光頓時射將出,冷道:“我與仙子並不相識,仙子卻為何能一眼將我認出?”
姬遙道:“我在家中聽得你的名聲,正好又出來遊曆,便往雲夢山脈打聽你的行止,欲相結識,共遊山南。”
上下又瞅了瞅太乙,其又道:“隻是你長得既不俊又不美,且你麵相雖看似忠厚,實則狠絕之徒,甚不合我心意,便息了與你結識之心。又聽說千機宗將舉行仙道大會,便就來了。”轉而看著朱雲,道:“還是這位仙友麵目俊美,又是和善純良之輩,雖修為稍低,卻甚合我意。”
朱雲聽得甚是尷尬,又,知曉太乙手段不凡,沒想到在姬遙口中,其竟是可以滅殺元嬰老妖的存在,不由得對太乙更是敬畏有加。
太乙暗自留心,尋思道:既知我有滅殺元嬰老妖的手段,竟還膽敢尋來結識,必有所持,莫非其亦是元嬰老祖?
太乙正自躊躇,姬遙卻似對其失了興致,一指傀儡,乃問朱雲道:“似這等傀儡可是全由你煉製而成?”
朱雲道:“店中傀儡我雖煉得不少,然亦有宗門師兄弟的手筆,不知仙子要幾件?”
姬遙道:“店中傀儡我俱歡喜,隻是我卻改變主意,欲自行煉製傀儡,不知你可願教我?”
朱雲頓時嚇得一跳,忙道:“此事萬萬不可,傀儡煉製乃我千機宗不傳之秘,你非我宗門弟子,我如何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