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正道:“妖潮方過,我三宗皆有損傷,此時當戮力同心,共渡難關,若我三宗因此事而生嫌隙,怕十萬大山內方才安定下來的諸妖將對我山南再起覬覦之心。”
又道:“且三百年一次的瑤池盛會將至,依貫例山北必會派人前來山南巡察,若吃其知曉我三宗不和,怕山北亦會生出別樣心思,師兄須三思而後行。”
再道:“另外師兄閉關多年,有一事須使師兄知曉,此次水月宗派來諸長老之中有一人,甚是了得,傳言其能擊殺元嬰妖怪,若有朝一日撞見,師兄須好生言語,萬勿生出口角之爭,累及宗門。”
度淳甚是不煩,說道:“知曉知曉,玉泉峰那九人我亦一一見過,看著並無十分本領,想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
瑞正輕哦一聲,道:“我記得宗主來報,水月宗派來十位長老前來相助仙道大會。”
度淳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隨即起得身來,道:“待我再去玉泉峰一趟。”
瑞正忙起身苦苦攔住,道:“師兄切不可再惹事生非,若吃師姐知曉,必然大怒。”
度淳聞言,乃稍稍冷靜,長歎一聲,乃複坐下,心中甚恨之。
瑞正問道:“師兄如何敢斷定殺你後人者乃是其他兩宗弟子,而非世家弟子或散修?”
度淳咬牙切齒,乃道:“我那後人乃是與人交易之後身死,與之交易之人竟能拿出二兩極品靈石,此等靈石非是世家弟子或散修所能擁有,而所交易乃是借用水月宗傳送殿內傳送陣往山北或海外,是以其必尚未結丹。又,此事已過數百年,其若存活在世,必已結丹。”
又是一歎,道:“此事我雖讓宗門暗部往兩宗暗中查探,然終無果,百般無奈之下,才親自向前來的兩宗長老相問。”
瑞正道:“便是讓師兄探得蛛絲馬跡,然無實證之下,師兄還能動手將其滅殺不成?”
度淳卻道:“要甚實證?搜魂之下,一切知曉,便是實證。”
瑞正沒好氣地說道:“搜魂之術對魂魄傷害甚大,輕則失憶,重則腦殘,師兄便不怕引起兩宗紛爭。”
度淳甚是不忿,道:“紛爭又如何?他殺我後人在先,有甚好怕?”
瑞正道:“怕隻怕非其人,而師兄又下手失了分寸,致人腦殘,卻是奈何?”
度淳冷哼一聲,卻不言語。
瑞正見百般勸說不下,亦是動怒,道:“此事師兄須三思,否則休怪師弟無禮,將此事報予師姐知曉。”說罷,乃轉身離去。
度淳獨自一人留在洞府,越思越氣,終忍不住再次站將起來,自言說道:“師姐知曉又如何?難道還能將我打殺不成,反正事已如此,正好水月宗尚有一長老未及相問,便就前往玉泉峰問個清楚。事藏心中,甚是難受。”稍作思量,度淳亦離洞府,駕遁光往玉泉峰而去。
是時,乃半夜子時,太乙正在玉泉峰一洞府內打坐調息,忽然心中一動,若有所覺,乃睜開雙眼,冷笑道:“終還是來了。”
太乙起身走出洞府,一股強大氣息迎麵撲來,隻見半空中飄蕩著一人,正是千機宗太上長老度淳,其麵皮陰陰,冷瞅著太乙喝問道:“可是水月宗長老?”
太乙不卑不亢,神色如常,淡淡說道:“正是水月宗長老太乙。前輩氣息甚強,可是千機宗太上長老?”
度淳暗運秘法,緩緩柔聲問道:“千機宗度淳是也。且來問你,可識得度白其人?”
太乙心神一蕩,幾乎脫口承認,所幸其神念堪比元嬰後期,須臾便恢複清明,知曉必是度淳暗使手段之故,不由得心頭暗怒,乃道:“未曾相識。”
見太乙中自己秘法之後,隻片刻便恢複過來,略一錯愕,又喝聲叫道:“休要扯謊,且如實道來。”
太乙頓覺心神又是一震,較之前更甚,此刻方才明白師兄弟先前為何這般氣憤,皆是度淳所為甚過之故。
強自鎮定下來,太乙破口罵道:“老匹夫,休要猖狂,你隻是多修煉幾年而已,難道以為可就此小視天下修仙者?”
度淳聽聞其言,不怒反笑,道:“好好好,一結丹後期小輩也敢如此無禮,水月宗果然狂妄之極,今日須好好調教一番。”
是時,水月宗其餘九人亦趕將過來,見二人箭拔弩張,一副決一生死的模樣,皆嚇一跳。
清康忙朝度淳躬身一禮,道:“前輩,我師弟少受管束,不知禮節,望前輩勿怪。”
度淳陰笑道:“接下我所煉製傀儡百招便饒恕之。”說罷,一揮長袖,一物飛出,迎風而漲,變成一人形傀儡,其手持雙刀,皆是上品法器,而其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竟是結丹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