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晨知道那個大師隻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可他沒有趕走大師。
隻是為了給二叔一個心安。
也許,二叔現在活著的唯一信念就是保住紀家唯一的血脈,那就是紀絕塵這個孫輩。
他在輪椅上坐了十六年,從二十歲就坐在輪椅上。
如果不是因為絕塵到來,可能二叔早就熬不過去了。
是絕塵這個孩子讓二叔看到了希望。
看著二叔那張蒼白如紙的臉,紀千晨心裏很難過。
“二叔,過去的事就別再提!”紀千晨也哽咽著。“十六年了,你已經整整十六年沒出過紀家大門,再大的錯和過也算是還完了,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活在自責中。”
“所以,當我撿回一條命後,聽說你與林子嫣在談戀愛,我才叫你爸把你們分開,說實話,你恨二叔和你爸嗎?”
“恨過!”他實話實說。“在我們分開的十年間,我恨你們!隻是,這六年來,我不恨了,反而還十分感你們,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遇到她。”
“是絕塵的媽媽嗎?”
紀千晨不敢將心中的懷疑說出來,因為他已經開始懷疑絕塵的身世。
要麼,絕塵是假女人生的假兒子。
要麼,絕塵是真女人生的真兒子。
這些秘密都得等他查清楚後才能定奪。
因為絕塵的原因,二叔比以前開心了很多。
所以,紀千晨不敢輕易帶絕塵去做親子簽定,怕二叔知道後傷心難過。
同樣,紀庭琛也因為絕塵的原因,沒有過多的責罵千晨。
對於千晨不請示自已就自作主張跟莫涵若簽下五千萬廣告代言的事,他也隻是說了千晨幾句。
並沒有大發雷霆過分指責千晨。
紀千晨點了點頭。“可能是吧!”
“什麼可能是?”紀庭琛告誡他。“你要時刻記住紀家的宿命,一定不要與她結婚!如果可以,二叔不反對你在外麵養著她,或許,這也是一個擺脫宿命的方法,你要不要試試?”
“我可不做這樣的事!”千晨擺手。
“但,如果你要想娶她回來,真的不可取!”他以過來人的教訓說他。“二叔就是血淋淋的事實。身為紀家男兒,從小就得有一顆堅硬的心,不然,就會是鬱鬱而終。”
“是啊,爺爺就是這樣子。”千晨撫額長歎。“沒想到,爺爺的情景後來又出現在我爸身上,當我一接手生意,他也全盤撒手不管了,仿佛解脫般,人解脫了,身體也跟著一天天弱下去。”
“你爸,他最怕的就是你和林子嫣舊情複燃,六年前,當他聽說林子嫣回來,你還為了林子嫣放棄收購天天惠,不僅如此,還幫著天天惠平安度過了倒閉期。你爸知道後,氣得嘴都歪了,中風倒地再也沒起來。
痛苦地撐了一年,最後還是走了,我才會給你一個守孝五年的期限。要不然,大哥會死不瞑目,他始終還是將罪都怪在林家頭上,不讓他娶林家女兒就算了,還要讓林家司機來拐走他的女人......”
“嗯。”他點頭。“我爸就是鑽死胡同出不來了,當我們世經集團終於超越林氏時候,他卻不滿足地對我說,兒子,好樣的,繼續努力,將來吞了林氏,給你爸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