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結束代表新開始(1 / 2)

睡夢中,陳旭正與所有村民聚在一起舉行隆重的篝火晚會,所有人臉上都是掛著一絲笑容,包括他那一向嚴肅的父親,也是坐在一旁微笑著痛飲美酒。

“陳旭,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耳畔突然傳出微弱的呼喚聲,這也讓身處夢境中的陳旭猛的一個激靈,眼前景象瞬間變化,之前還在舞動的村民皆是倒地不起,血液從每一個村民體內流出,盡數朝著陳旭襲來。

“啊!!”陳旭瞬間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氣喘籲籲地望著周圍,發現一切都是夢之後才鬆了口氣。

見陳旭轉醒,溫嵐琴緊張的心情稍稍緩解,從床頭取出一塊手帕遞向陳旭,說道“大夫一開始還說你沒救了,好在你沒事,看你滿頭大汗的樣子,一定是做了噩夢吧?喏!”說著,她將手帕塞入陳旭的手中。

聞言,陳旭點了點頭,用手帕將額頭的汗水拭去,剛準備說話卻突然反應過來,緊張地環視著四周,而後趕緊下床,對著溫嵐琴說道“謝謝你的照顧,我想,我還是先回去吧。”

就在陳旭的手即將握住木門時,溫嵐琴突然站起,目光十分複雜地望著陳旭的背影,低聲問道“難道你還準備回去那個地方麼?對不起,為了防止瘟疫的發生,城裏來的士兵已經將你們的村子燒了,隻取出一些金幣,給你。”

陳旭一言不發地接過一個小袋子,靜靜地站在原地,整間茅屋內,隻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你是說,我的家,村民們的家,都被火燒了?為什麼?!我所在的村子距離你們村子也不算太近,就算是有瘟疫,也不會傳染到你們這裏來啊!!”陳旭此時是真的怒了,從一開始淮明被帶走,到之後全村被人屠盡,現在,就連村子也被一把火燒了。

現在,他是真的無家可歸了。

溫嵐琴表情也顯得十分低落,剛準備說話,卻又頓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要說什麼?你說啊!!難道這一切對於我來說很公平麼!?為什麼你們村子隻是失蹤了幾個孩子,就弄這麼隆重,我們村子裏遍地屍體,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平日裏每天都有人來我們村子裏討好處,現在出事了不聞不問,這難道就是人性麼?!”陳旭不顧一切地大吼著,將心中堆積已久的怨氣盡數道出。

聽到陳旭的話,溫嵐琴也有些說不出話的感覺,目光不斷躲閃著,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你有什麼資格對嵐琴這麼說話!?怎麼,災星還嫌禍害人禍害地不夠麼?現在給我滾!嵐琴她可是祠堂認定的修煉天才,你一個沒辦法修煉的廢材根本就沒資格在這說話!”從門外突然衝進一名少年,一把將陳旭推開,指著他的鼻子怒吼道。

陳旭一眼便認出了少年的身份,村長的兒子,修煉天賦還受到過城裏武師的讚賞,不久之後就會進入城裏修煉,與溫嵐琴一同被認為是這個村子裏最有出息的兩個孩子。

猛地揮手將少年的手拍開,陳旭怒極反笑,望著兩人,口中緩緩吐出幾字,便轉身毅然離開了茅屋。

“記好你現在說的話,將來再遇見,我一定會讓你對今天所說的每一個字後悔,到那時候,你才會真正知道,誰是廢材!”

溫嵐琴望著遠去的陳旭,神情有些許失落,低聲呢喃道“我等你……”

一旁的少年隱隱聽到她的話,心中頓時大喜,轉身雙眼放光地問道“嵐琴妹妹,你句話是不是對我說的?我就知道,你潛意識裏還是對我有意思嘛。”

“滾……”

一路上,所有村民看到陳旭都是遠遠閃開,用十分厭惡的眼神望著他離開,後者也樂於如此,遠遠避開也比上前冷嘲熱諷要好得多。

回到居住了十餘年的村子,果然和溫嵐琴說的一樣,整個村子都被大火吞噬,隻剩下些許泥房孤單地屹立在殘骸中,村子裏的每一處,對陳旭來說無不擁有美好的回憶,就在前幾天,他還與其他孩子一起烤地瓜,那時他還是個快樂的孩子。

這場大火就像是昨天所發生的事情一般,將一切的一切吞噬,能追溯的,也隻有破爛不堪的殘骸。

緩緩來到村後的空地,數十片被鬆動的土地,每一個都代表著一名故人,看著這聲勢浩大的工程,陳旭頓時苦笑不得,就連他也不知道,昨天是哪來的力量讓他強撐著完成這些。

“咚~”陳旭猛然跪倒在地,微笑地望著每一個‘村民’,說道“各位,我今天就要離開了,今後也沒有人會再來打擾你們了,你們安息吧。”

“咚……咚……咚!”一連三個響頭,每一次陳旭都是用全力磕下,這或許就是他所能為村民們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沒有任何包裹,也沒有誰的送別,陳旭挺直身子走出了赫茲村,村口依舊是遍地灰燼,就像村內一樣,再度轉頭望了望村口屹立不倒的石碑,上麵蒼勁有力的赫茲村三個大字依舊顯得那麼精神,雖然村子已經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