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子準備好了?”
“開始吧!”
風畫夢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臉,一臉的嚴肅,從針包中取過一根三寸銀針放在酒精燈上來回過一遍,然後便在南嘉木身體的穴位處下針。一根接一根,南嘉木的身體已經有些晃動,額上有薄汗溢出。唇色泛白,雙目緊閉。樓寒江和白玉飛廉手心都攥出汗來。
房間外的白玉燕坐立不安,在廊下走來走去,時不時想推門,然後想到風畫夢的那句話又控製了自己,千萬不能夠進去打擾,那樣會危害到南哥哥。可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房間內什麼聲音都沒有。
韓孤霄和離火等人心中也是忐忑不安,這幾年太子也請過太醫和江湖名醫為南嘉木看過,但是每次他們都沒有這次這麼的擔心,不知道是對於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不信任,還是因為這次被風畫夢說的驚險嚇到。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過,樹影從西轉到北再偏向東。忽然房間內一聲慘叫,接著便是痛苦的掙紮聲,和樓寒江的安撫聲音。
白玉燕推門就要衝進去,被韓孤霄攔下來。“太子和二公子在裏麵,燕兒小姐不必太過擔心。”
“你剛才也聽見了,那是南哥哥的叫聲,他很痛苦。”
“風姑娘昨日夜有說過過程並不好受,但是燕兒小姐進去除了讓他們分神,絲毫幫不上忙。”
“我……”白玉燕懊惱的跺腳,怪自己怎麼就不懂醫術,否則此時也可以在裏麵了。眼睛卻盯著門,雙手不斷地拍打自己的腦袋。
聲音持續了大概一刻鍾,然後慢慢的低了下去。
又過了大概兩刻鍾的時間,房間門終於打開了,白玉飛廉對外吩咐:“將準備好的浴桶抬進來。”白玉燕又催促下人動作快點。人便跟著竄進了裏間。
南嘉木已經昏了過去,樓寒江正幫他解除四肢的綢帶,白皙的手腕還是被勒的滲出血來。此時仆人將浴桶抬進裏間。風畫夢試了試水溫正合適,然後從藥香中取出了一瓶藥粉撒進浴桶內,攪拌了幾下。樓寒江抱起南嘉木將其輕輕地放入浴桶內。南嘉木昏睡中還是疼的皺起眉頭。
風畫夢對門邊的丫鬟吩咐:“南公子這個藥浴需要泡半個時辰,你們多去準備些熱水,萬不可讓水涼了。”
“是。”
風畫夢收起放桌上的針包,然後從藥箱中取出了另外的一瓶藥放在桌子上。“這是南公子的藥,記得每兩個時辰服用一次,一次一粒,萬不可少。這是五天的量,五天後我會再來。”她長長的舒了口氣,已經疲憊不堪,提起藥香離開。
樓寒江立即的命韓孤霄送她。
次日黃昏,南嘉木才慢慢的轉醒,醒來隻是覺得四肢的腕部有些疼痛,抬手看,手腕處被包紮上白綢布。其他倒是沒有感覺什麼不適,反而身體覺得輕鬆了許多,胸口疼痛也相對以前有所減輕。
離火端著湯藥進來,白玉燕立即的接過去,然後親自的喂南嘉木。依舊是笨手笨腳的,藥汁幾次撒出來。南嘉木從她手中接過藥碗,溫和的笑著道:“我自己可以的。”終於喝的順暢了。白玉燕看著自己的手,互相打了下。
南嘉木清淺一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這兒呀?都有黑眼圈了,我現在醒了,已經沒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南哥哥,你真的沒事嗎?”
“你看我現在哪裏像有事的,快回去吧,別你也病倒了,可就沒人陪我了。”
白玉燕聽他以後要她陪,立即的樂了,“好的,我現在就回去。”忙起身跑了出去。
“離火,這兩天是否有慕容清默的消息?”南嘉木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
“慕容清默這兩日留在白玉城,並沒有動靜,不過昨日上午,即墨閑送來了一封信,說是慕容清默給公子的。”他從袖中掏出信遞給南嘉木。
信中是約他今日巳時到第一樓相見。他慢慢的將信紙合上,嘴角冷然一笑,看來他知道殺手是他的人,知道了他的身份。
“公子,屬下是否需要派人再去……”
“不用了。”他沉聲道,停了片刻,將信遞給了離火,“今夜應該有人會私闖白玉城,你去安排一下。”
離火不明白詢問:“慕容清默?他該不是如此衝動之人。”
“自然不會是他。有人會為了他而來。你去吧,切記不可傷其性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