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池頓了頓,然後轉身看向慕容清默一眼,冷冷笑道:“太子幫我殺了此人,我便答應救他。”他指向慕容清默。
眾人都將目光都順著他手所指方向望去。除了知情人,其他人都是震驚蕭秋池提出這麼不合理的要求。風畫夢狠狠的瞪著他,一把抓住慕容清默的手臂,怕真的有人敢上前動手。慕容清默卻表現得很淡定,這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在看到那個男孩的麵容得時候,他就知道他必然不會放過他。
“殺一人救一人,這也公平。”
“除了殺……”
“除此之外,我別無要求。”蕭秋池不給他任何的緩和的餘地。
場麵陷入了僵局。片刻,慕容清默拿開風畫夢的手走上前,風畫夢跟著走上去依舊是抓著他的手臂。
“蕭公子,隻要你能夠醫治好他的病,我的這條命你隨時都可以拿去。”
“慕容,不行!”風畫夢擋在他麵前對蕭秋池斥責道,“我本以為你是一個懸壺濟世的神醫,原來是個心裏扭曲的變態。你一身的醫術是要用來救人,你卻用來當做交換的條件殺人。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蕭秋池冷笑一聲,“這是交易,我並不強迫,你們也可以商量,輕重自己衡量。”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男孩盯著慕容清默的臉,許久開口問:“你就是慕容清默?”
他點點頭。
男孩一臉仇視的瞪著他,然後也轉身離開。
南嘉木望向他,正與他四目相對。現在他成為了整件事情的關鍵,他的生死直接關係到了南嘉木的生死。樓寒江也將目光投向他,慕容清默是什麼人,他身為南越的太子自然是聽說的,他不是平頭百姓,性命說交付就能夠交付的。但是見到蕭秋池對慕容清默的態度,這件事情不會這麼輕易的解決。
“慕容公子……”樓寒江走上前兩步剛開口,就被風畫夢截住,“樓太子,你休想傷慕容,任何人都別想傷他!”
樓寒江為難的看著他,似乎是有話要說。慕容清默拉開風畫夢勸了她兩句,然後對樓寒江道:“南公子的傷病是因為我所致,我不會袖手旁觀。我從白玉城來此,也是為了了結此事,不僅是和南公子的,也有和蕭秋池的。”
樓寒江想院內看了眼,點了點頭。
風畫夢卻立即的抓著他的手臂,責問:“你要做什麼?我不讓你有事。”
“畫夢,當年欠下的債,我總是要還的。”
“慕容,我不管,我隻要你沒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他撥開風畫夢,推開麵前的柴門。風畫夢向前邁步準備拉住慕容清默,被身後的即墨閑抓住她。她掙紮了幾下,又被另外一邊的離火拉住。
他推開主屋的門,蕭秋池正在挑揀男孩從山上剛才來的草藥。男孩見到他便是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他,似乎一張口就能夠將他活生生的吞下。
“你這麼快就想清楚了?”蕭秋池嘴角帶著彎彎的笑問,眼睛抬都不抬一下。
“蕭公子,我既然來,就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是怎樣。隻要你能夠醫治好他,我任由你處置。”
“任由?”蕭秋池抬了抬眼,冷笑問,“他也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即墨城主幼弟即墨連天,蕭公子應該也是認識的。”
“我是問,他和你,你們是什麼關係?”蕭秋池放下手中的草藥站起身望著他問。
他躲過蕭秋池的目光看向桌子上被挑揀好的草藥,道:“當年是我派人傷他至此。”
“僅僅因為此?這個不像你慕容清默的做事風格。”他透過半開的窗望向柴門外的南嘉木,剛剛他已經看出來,他病的不輕。
“蕭公子,還請你看在即墨城主的份上出手相救。”
“救他可以。”蕭秋池給旁邊的男孩使了個眼色,男孩氣憤地走到裏間的櫃子中取出一個小白瓷瓶遞到慕容清默的手上。
他旋轉看了看,並無什麼奇特,拔開瓶塞,裏麵淡淡的苦味。
“隻要你服下此藥,並答應做我三年的奴仆,我便救他。否則,無論他是誰,我都不會出手相救。”
慕容清默握著白瓷瓶的手緊了緊。死,他並不害怕,特別是為了南嘉木而死。但是讓他卑躬屈膝做別人的奴仆,讓自己的尊嚴被一寸寸的踐踏,這比死更加痛苦。
許久,房間內沉默,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男孩從旁邊的桌台上取來油燈點上。蕭秋池坐在桌邊再次的整理草藥,並不催促,更不著急,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