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默進去很長時間,屋內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外麵人已經開始了騷動起來。這時慕容清默才從房間內緩步走出來,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慕容。”風畫夢立即的迎上去。上下打量他一眼,沒有受傷,這才放心。
蕭秋池跟著走出來,目光冷淡的看了眼離火攙扶下的南嘉木,水墨長袍,弱不勝衣,像極了當年他自己。“進來吧!”他淡淡的說。
眾人驚訝,都齊齊的望向慕容清默,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蕭秋池的。他卻隻是禮貌性的微微笑了笑。
即墨閑走上前和離火一起撫著南嘉木進屋,樓寒江和白玉飛廉等人也跟著走進院子。蕭秋池卻忽然開口道:“留下幾人照顧就可以了,其他人迅速離開村子。”態度強硬,似乎是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去辦,南嘉木的病就別想醫治。
眾人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是誰離開比較好。南嘉木轉身對樓寒江說請他離開。這個村莊很少與外來的人接觸,裏麵的一切環境都比較簡陋,也的確是不適合樓寒江這樣身份的人停留。樓寒江本來是不同意的,南嘉木答應讓離火留下來,這邊有什麼消息立即的傳話給他,他這才答應。
慕容清默被蕭秋池點名要留下來的,知道當年事情的人都明白其中的緣由,也知道這留下來必然不是好事,但是大家麵麵相覷卻都沒有開口,風畫夢擔心,便應是要和他一同留下來,他並沒有答應。蕭秋池看出來風畫夢和慕容清默之間的關係,便借口讓一個姑娘留下來照顧也方便,讓她和慕容清默都留山穀。
冷暗香來此山穀就是為了請這穀中的神醫,此時更是不願意離開。便說明了來意。
蕭秋池冷笑下,“什麼時候我這小山村成為了你們這些權貴皇族的競相往來之地了?”
“蕭公子,還請你能夠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冷暗香拱手相請,陳懇備至。在他看來至少是比南嘉木這一行人有誠意。
但是他還是冷淡的道:“我不會踏出此山穀半步,如果公主真的想請我醫治病人,還請將病人帶到此處。”
“這……”
“如果不便,公主還是請回吧!”他拒絕的果斷堅決。在他的眼中並沒有什麼太子公主這樣的身份,隻有病人和正常人,最多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這麼直白的當麵拒絕,更何況她此次是帶著懇求的態度。但是她現在必須要請到神醫為自己弟弟醫治,她依舊是態度謙和請求,遭到了蕭秋池的再次拒絕。
“公主請回!”他轉身便向屋中去。
如果她回去,再將病人帶到這虞山來,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行路中一切都不方便,特別是進了山之後,病人不知道還要遭受多少的罪。風畫夢了解了冷暗香的情況,心中不忍,便立即的喚住了蕭秋池,“既然你不願意踏出虞山村,那可否讓公主將病人的情況向你說明,你先給到一些緩解的方法。”
蕭秋池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讓冷暗香到房間內說話。一群人也隻有南嘉木和離火,慕容清默和風畫夢,冷暗香和傷病的師羽調,他們六個人留在了山穀,其他人都離開了山穀。
因為小村莊內房間有限,且蕭秋池也不想他們去打擾村民,畢竟這些村民都是純善之人。所以他們三個男子入住一間,三位姑娘入住一室。
入夜,山穀中一片寂靜,偶爾能夠聽到山中的幾聲鳥鳴,還有不遠處的犬吠,剩下的便是風穿過樹林的沙沙聲。慕容清默輾轉難眠,索性坐起身推開床邊的窗戶,一陣冷風灌入,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頭腦清醒了許多。
遠處是漆黑的山體,頭頂是漫天的繁星,他輕歎一聲。身後傳來了木床吱吱的響聲,回頭望去是南嘉木睡的方向。大概是剛剛冷風吹醒,他隨手關上了窗戶。
“打擾到你了。”他歉意的說。
南嘉木從床榻上下來。旁邊的離火要已醒來,搶先一步將房中的油燈點上,昏黃的燈光中,他一身雪白睡衣泛著淡淡的溫暖色調,讓臉色更見的削瘦蠟黃。離火撫他到桌邊坐下。
“怎麼睡不著?”他問,隨手倒了杯水潤潤喉,顯然水還是涼了些,他喝進喉嚨咳嗽了兩聲。離火便提著茶壺要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熱水。
慕容清默走到桌邊坐下,瞥了眼出門的離火,笑了笑:“他竟然放心讓我和你單獨呆在一起。”
“慕容公子會此時取我性命嗎?”南嘉木笑問。
他搖了搖頭。
“既然慕容公子不會傷我,他又有何不放心的呢?”
慕容清默望向他,淡淡的笑容帶著一種虛弱,自從第一次相見到如今,他親眼看著他的身體一天天的在消弱。目光下移,他的脖頸處還掛著那半塊景山玉玨。他起身從床頭的包裹中取出了血玉佩放在桌上推給南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