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木平靜的看著血玉佩一眼,然後又盯著他,“你這是?”
“這不是你想要的東西嗎?”
南嘉木冷笑一聲,伸手拿起,手指摩挲。“我搶都搶不來,你現在卻是相送,有什麼條件?”
“若是你的傷病醫好,請你幫我好好照顧風畫夢和師羽調,我一生虧欠的人太多,我不想她們再因為我有什麼危險。”
南嘉木沉思了一下,問:“蕭秋池讓你做了什麼?”他心中早就有此推斷。
“這你別問。也請暫時不要讓她們知道。”
南嘉木翻看一遍血玉令,沉默須臾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時離火提著水壺回來,然後為南嘉木和慕容清默分別的倒上熱開水。瞥見南嘉木手中的血玉令,心中吃驚,但是見南嘉木並沒有任何的異樣,也便沒有多嘴問。兩人對坐了片刻,簡單的聊了幾句這虞山村的情況,然後便各自休息。
次日,冷暗香一早便離開了虞山村。風畫夢送她到入村的山洞,問及蕭秋池是怎麼說她弟弟的病情,她回道:“舍弟並非是怪病,是中毒。蕭大夫說現在他並沒有更好的解毒方法,隻是給了我幾顆藥丸,讓我先給舍弟服下再看情況。”
“連慕容和南公子都相信他,想必他的藥一定是神藥,祝令弟早日康複。”
“風姑娘,你可真是一個豪爽的姑娘。”
風畫夢笑了笑,心中卻納悶,她哪裏看上去會像豪爽的樣子。
送走冷暗香,她返身回去。
此時小院內除了南嘉木所有人都忙著。離火在劈柴,師羽調在碾藥,慕容清默在打水,蕭秋池的兒子天琊正在燒水,蕭秋池在刷沐桶,南嘉木坐在門前的木凳上看著。她忽然覺得沒有自己什麼事情,剛要走去和南嘉木聊天,忽然蕭秋池叫住了她,“碾藥!”
風畫夢皺了下眉頭,並沒有反駁,畢竟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便走到師羽調的身邊去。拿了幾味藥看了看,然後又嗅了嗅,很是好奇的問:“你用這些藥做什麼?這些藥對人體並無益處。”
“是給他準備的。”蕭秋池用目光睇了南嘉木一眼。
“他身體這麼弱,你的藥又這麼猛,會要了他性命。”她站起身駁斥。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後將目光投向蕭秋池。對於這個古怪又有點自命不凡的神醫,他們心中都有一些抵觸,對風畫夢的話自然的信的更過些。
蕭秋池笑了笑,風輕雲淡,不緊不慢的說,“如果我想害他,直接不答應醫治就行了,何苦費這些周章?這些藥的確是對人無益,用在他這種虛弱的身體上或許是過於猛,但是並不代表這對他的傷病無用。”
“可……”風畫夢剛要辯駁,慕容清默走上前阻止她,“蕭公子有自己的辦法,我相信他不會害南公子。”
“你為什麼要相信他?昨天他還要樓太子殺了你。他對你明顯是懷恨在心,現在又怎麼會是誠心的要醫治南公子。”
“畫夢,恩怨是我和蕭公子兩個人的事情,蕭公子恩怨分明,絕不會危害南公子性命的。”
“慕容,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怎麼能夠相信?”
“我必須信他!”
“你……”
慕容清默伸手撫著她的肩頭,讓她坐下碾藥,勸慰她:“我難道還不比你了解他嗎?別擔心。”
風畫夢抬眼瞥了下蕭秋池,然後忍著氣抓起一把藥狠狠的碾軋解氣。
南嘉木靜靜的看著剛剛的一幕,他心中也相信蕭秋池有自己的辦法醫治,不會害他。一來他與他並無仇怨,二來他知道他的身份是南越太子的心腹,定然也不會冒著生命的危險對他動手腳。隻是他不知道慕容清默心中到底在想什麼,顯然蕭秋池願意出手相救是慕容清默答應了他什麼條件,但是慕容清默為何這麼做?真的是因為他悔悟,對當年犯下的過錯彌補?
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握著血玉令,這塊令牌在南越,甚至是在諸國比禦賜的金牌還貴重。他在白玉城北商鎮搶都未有搶來,現在竟然拱手相贈,條件隻是讓她好好的照顧這兩位姑娘。這不是慕容清默的做事風格。他向來隻算利益多寡,不算情義輕重。
這時,院中幾個人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蕭秋池便將沐桶搬到房間內,然後倒滿熱水,將碾好的藥粉用紗布做成藥包浸泡在熱水中,大約一刻鍾,便讓南嘉木脫下衣裳浸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