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池,你信不信我割了他的皮!”風畫夢怒道。
這時眾人才看到風畫夢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刀片,正橫在天琊脖子的脈搏處。
“爹……”天琊害怕的喚了一聲,雙目含淚的盯著蕭秋池。
“畫夢,你不要傷害天琊。”慕容清默勸說,“這是我自願,和他們父子沒有關係。”
“這怎麼可能是你自願的,來的時候,你說過醫治好南公子離開虞山,你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怎麼會自願的放棄自己的性命。是蕭秋池逼你的,是他拿醫治南嘉木作為條件逼你的!他怎麼對你,我就怎麼對他的兒子。”說完刀刃已經在天琊的臉上劃開了一個口子,血珠順著刀片滾落。
天琊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疼痛哭了起來,淚水漣漣。
“畫夢,你住手!”慕容清默上前要阻止她,她拖著天琊退後兩步斥道,“你再過來,我立即劃開他整張臉。”手上的刀刃動了動,天琊臉上的傷口又長了一指,天琊哭的更厲害。
蕭秋池上前一步,滿眼心疼的看著天琊,卻異常冷靜的道:“如果我真的想要他的心,你認為他會是我的對手嗎?我還有必要大費周折的醫好一個重病之人再去取他心做藥引嗎?南公子是即墨城主幼弟,又是南越太子親自前來求醫,我必然是會出手相救。慕容清默既然說對當年的事情悔過,有心補償,我隻是想看看他的誠心到底有多少。當日我給他一顆毒藥,看他服下的時候,我便放棄了取他性命的念頭,昨日我已經暗中幫他解了毒。”
風畫夢看向慕容清默,目光中帶著質疑。慕容清默同樣疑惑地看著蕭秋池。他想到了在山上的時候,天琊說的話,蕭秋池不讓天琊傷害他,更不能夠殺他。看來蕭秋池剛剛說的是真的。
“畫夢,你放了天琊。”他試圖再次的走向她,她沒有阻止他。
他輕輕地拿開她手中的刀片,將天琊一把拉進自己的懷中。天琊撲在他懷中便是大哭。
“別怕,她不會傷你了。”他將天琊抱起來,蕭秋池從他的懷中將天琊接過去,天琊撲在蕭秋池的肩頭也是大哭。
蕭秋池看了看天琊臉上的傷口,雖然傷口比較長,倒不深,隻是劃破了皮,流了點血。風畫夢是沒有真心的想傷害天琊。他撫著天琊的頭哄著道:“別哭了,爹幫你洗洗傷口。”說完便抱著天琊到井邊木桶前,然後沾濕衣袖,小心的幫天琊擦去臉上和脖子處的血跡。天琊也慢慢的由大哭變成了嚶嚶的抽泣。
風畫夢略顯愧疚的看了眼蕭秋池和天琊。
南嘉木在廊下愣站了片刻,直到慕容清默注視到他,他才轉身走進房間內。步子沉重,身體有些不穩,離火疾步上前攙扶。
“慕容……我……我是不是太衝動了?”風畫夢抬頭看著他問,帶著幾分女兒家的嬌羞。這是慕容清默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倒是比她平時故作嫵媚妖嬈的時候更迷人。
他點了點頭,然後又笑了。取下她手上的刀片,將血跡擦去,小心的放到她的腰間。“謝謝你。不過,下次不可這麼衝動。”
“我隻是擔心你。慕容,你身上的毒真的解了嗎?讓我看看。”拉過慕容清默的手腕,便搭脈檢查。慕容清默抽回手笑著安慰道,“沒事了。現在天琊都被你弄傷了,你快去燒水,待會南公子還要藥浴。”
風畫夢好似做錯了事的孩子,現在隻乖乖的聽話去了夥房。
旁邊的師羽調一直愣愣的站著看著他們,剛剛慕容清默對風畫夢的溫柔,她能夠感受的到。從懷州到虞山,這一路上她都真切的看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在一點點的變化。她多次想打破他們,想插足進來。但是她的身份卻讓她沒有這份勇氣。現在她更沒有了那份自信。
觸及到慕容清默投過來的目光,她垂下頭去碾藥,裝出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
南嘉木藥浴結束後,已經午時,風畫夢對早上的事情終究還是有些歉意的,便要親自的下廚做幾樣小菜,卻自己廚藝不精,最後還是在師羽調的半教半幫下完成,口味倒還尚算不錯。天琊在蕭秋池的勸說下,對風畫夢倒是沒有仇視,卻也是躲著她。
下午的時候,村中的三叔家孩子上吐下瀉,蕭秋池過去看看情況,天琊也跟了去。風畫夢和慕容清默正在雕刻小玩意,南嘉木在房間休息。忽然遠處傳來了飄渺的笛聲。他們這才意識到,午飯後就沒有見到師羽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