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時候,風畫夢陪著冷暗香來到了暗房。從外麵看上去暗房和平常的宮中殿宇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走進裏麵,才發現這裏四周是磚石結構,不僅冰冷,四周暗黑,名副其實的暗房。此時裏麵點上了油燈,泛著昏暗的光。
房中的刑架上吊著一個人,正是蘭芝。她衣服幹淨,麵色雖然是慘白,但是卻並無受傷的痕跡,顯然是這些太監們沒有對她動刑。蘭芝見到長公主更是害怕,聲音都在發哆嗦:“長公主,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當她看到冷暗香身後的風畫夢立即的哀求道:“風姑娘,奴婢伺候不周,奴婢知錯,求你饒了奴婢性命,奴婢再不敢怠慢,奴婢知錯了……”
旁邊的一個公公立即的喝住她,不讓她大呼大叫的。冷暗香目光如冰淡定的道:“今日在你給風姑娘的熱水中發現被下了毒。”
隻是一句話,讓蘭芝嚇渾身顫抖,“不會的,不會的,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不是你,那是誰?”
“奴婢不知,奴婢沒有下毒,奴婢真的沒有。長公主,風姑娘,奴婢真的沒有下毒。”蘭芝已經冷汗淋淋,目光恐懼的看著冷暗香,好似望著一個餓鬼一般。
風畫夢此事向前一步道:“那你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仔細想清楚了,別有什麼遺漏了,否則你更是罪責難逃。”
“是是是。”蘭芝努力的克製自己的害怕,慢慢的回憶。“奴婢端藥進去見風姑娘調了許久的藥,便思量風姑娘口渴才開口詢問。風姑娘說要喝熱水,奴婢就到了耳房中的茶爐上倒了一杯熱水。寢宮內全是長公主指定的用具,思量風姑娘是貴客不敢怠慢,不能把奴婢們用的碗給風姑娘,所以就大膽的取了皇上用的玉碗。本想姑娘不是宮廷長大,不會注意到這些。奴婢不是故意要冒犯皇上,奴婢沒有下毒,求長公主饒了奴婢一命。”
“此間沒有任何人經手?”
“沒有,隻有奴婢一人。耳房中還有何人?”
“沒……沒有人。”
“如此說來,你是沒有任何的證人。”風畫夢道,“你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風姑娘,奴婢真的沒有下毒害你。風姑娘,求求你相信奴婢。”
長公主給旁邊的公公使了個眼色,然後便轉身離開。剛走出暗房便聽到身後響起了淩厲的鞭聲和淒慘叫聲。風畫夢心被驚得咯噔一下。雖然這件事情是因為她,心中存有一點愧疚,但是她也隻是想知道真相。而且今天自喝了一口這毒水,還不知道會怎樣。皇帝中毒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沒有任何的眉目,現在終於有一絲的線索,她怎麼會放棄,一定會追查到底。“
次日,暗房的劉公公過來稟報,說蘭芝一夜審訊昏過去好幾次,但依舊堅持一詞沒有對風畫夢下毒,更加是沒有對皇帝下毒。
皇帝寢宮的人被冷暗香換了一遍,所有的人都可以說是她的心腹。她本來是對蘭芝還是信任的,所以調到皇帝寢宮去的,但是風畫夢說水中有毒,她實在是不敢拿自己弟弟的性命做賭注,所以對蘭芝必須嚴審。既然蘭芝否認,不能夠從蘭芝的口中問出來,就要從這毒著手。
她便讓風畫夢將皇帝寢宮內的所有飲食和接觸的東西都全部的再檢查一遍,最後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發現。皇帝身邊伺候的人又再次的暗中盤問了一遍,都沒有任何的收獲。似乎這杯毒水好似憑空出現的一般。他們的線索就這樣的斷了。
就在他們沮喪的時候,宮外禮部尚書求見,冷暗香便讓他直接到皇帝的寢宮來。
禮部尚書孫大人是以為年近半百的老人,但身體和精神都很好,看上去好似健壯的中年。當冷暗香見到禮部尚書身後的人吃驚不小,看了眼身邊的風畫夢,風畫夢點了點頭,她也明白了這是風畫夢請來的。
慕容清默躬身施了一禮,冷暗香請了他們的坐,然後命殿內的宮女奉茶。
慕容清默起身道了謝,然後說明了來意。是風畫夢說皇帝現在命在旦夕,至今一直都尋找不到毒源,所以請他來幫忙。他因為無法與冷暗香碰麵,所以便去行宮尋找了南嘉木,因為此次南嘉木作為友邦使者,所以一直接待便是禮部在安排,南嘉木便請禮部尚書幫了這個忙。
冷暗香隻是客氣的道了謝,病說明了現在皇帝現在的確是病情嚴重,將請款簡要的和慕容清默說了一下。慕容清默從他輕描淡寫的說話中聽出她是故意在遮掩,有些問題一直在回避,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他對麵坐著的禮部尚書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