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站在破敗的別墅屋簷下,一身玄色的藏胞,臃腫的包裹著他的身體,高原紅的臉上塌鼻子,細眼,歪嘴,這張臉上的皺紋,千溝萬壑,縱橫交錯,宛如藏地高原的雪山深澗.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張臉,因為這張臉看了第一眼之後,你可能就終身難忘,如果是在晚上看了,我敢打賭,你保準做惡夢.
韋和尚說的沒錯,流沙確實低調的活了二千年.
"久違了張子麟,我們又見麵了?你欠我今天一定要你還回來."
盡管我不願抬頭再看流沙第二眼,可是我終究無法阻止他說話,並且這話的內容一開口就好像是我們曾經相識,我在之前還勉強的要求他做過什麼。
“對麵的老者,你確定我們以前見過麵嗎?
我朗聲問道,既然這張滄桑的臉偏要執拗認為,我們之間過去有某種聯係,那麼我隻能解釋說,你認錯人了,隻是我隱約覺剛剛那說話的聲音好像在那裏聽過。
”旅遊學院公園門口的沙真心不好吹,我在那裏吹了整整吹了一個白天,張子麟,你不會把曾經做過的事情全忘了吧?“
流沙等於羅鐵,滄桑的臉等於年輕的臉,半個月前,那個在旅遊學院公園裏和我打架,打賭的混混,竟然是活了千年,會攘拔儀式的藏區高手?這世界的變化真是亮瞎了我的雙眼。
“老者,你口口聲聲說你是羅鐵,和我過去有有某中聯係,那麼試問一下,你和羅鐵的模樣,身份差距為何這樣大,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就是羅鐵?”
”好吧,既然你對其中的原因如實在乎,老夫就成全你........"
流沙說完,把形如枯樹枝的手伸進懷裏,拿出一個肉色的麵具戴在頭上,一 眨眼的功夫,一個形似羅鐵十分的人,出現在我眼球裏,我走進流沙,仔細摸了摸那麵具的製作材料,大驚失色.
如果隻從視覺裏看,這麵具你會斷定,這是網上賣的一,二百塊錢的高仿品,就是像巴西監獄裏,那位裝成大媽的重刑犯,盡管你看著皺紋可見,做工惟妙惟肖,但你伸手一摸,就會發現這隻是一張乳膠皮,沒有任何的溫度.
流沙的麵具沒有那麼簡單,我把手搭在他脖子上的時候,眼睛可以看出一上一下蠕動的喉結,手上可以輕易的感受到人體皮膚表麵特有的溫度,最為驚疑的是,這麵具上還可以細胞與細胞間的紋路,這難道是.......?
"哈哈哈.......,你終於看出來了."流沙得意的說道:"三年前,大祭師找到我,請求我出山幫他,我答應了,但到昆明,我發現自己這副麵容太過奇葩,我怕嚇著人,想另尋一副皮囊,一次在馬宏盛的辦公室裏,我見到了羅鐵,這小子黑黑壯壯,麵容硬朗,正是老夫年輕時候的樣子,所以老夫決定把他的皮弄到我身上.
我輕易的抓到了羅鐵,那小子被我脫得一絲不掛,手和腳被我用鐵釘釘在門板上,然後我取來融化的瀝青澆灌在他身上,那小子全身黑煙四起,撕心裂肺的叫著,可惜一會兒就沒有聲音,等瀝青冷卻凝固後,我用錘子敲打,隻見瀝青和人皮一起脫落,形成一副完整的皮殼......"
"夠了,你夠了"我大聲的阻止著流沙的話語,心裏從驚恐變成十分的氣憤,雖說曾經的羅鐵心術不正,活著的目的是在黑道混出人樣,可是比起眼前這位披著他人皮的惡魔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有過之而不及了.
"我說了這麼多,你應該明白我在想什麼、張子麟,我看你這副皮囊也不錯。“
”住口,我知道以你一向低調個性,今天肯來見我,絕非報那天吹沙受辱的事情那麼簡單,也不是要我的皮囊那麼直接,你,半小時前,興風做浪製造滄海桑田,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反唇相譏.
"好,好,好."流沙拍著巴掌;"張子麟,你果然好學,什麼事情都想弄得明明白白,老夫就再成全你一回。實不想瞞,這近半個時辰的耽擱,製造滄海桑田,就是為了等一個時機。
“什麼時機?”
”一個五湖通道開始的時機。”流沙斷然答道,“你們潛在學院的最初的目的不就是尋找水下祭祀人嗎?現在我來告訴你,隻要進了這個別墅,你們要找的人,就在裏麵。”
流沙說到這裏,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轉身進了那棟別墅,站在別墅的陽台上,手中不知何多了一把七彩的雨傘,他俯看著著我們,以一種高高在上架勢,繼續著剛才的話說道:“不過,在你們進入通道之前,我有個條件,你們必須臣服在我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