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3)

話說魏老三新近投在南宮淵帳下做事,不知南宮淵性子,正撞在刀口上。這邊季英肖猛二人,見南宮淵麵色詭譎,唯恐步了魏老三後塵,不敢多留,稟明了軍中事務,便要告退,卻被南宮淵叫住。二人立馬回身站定,躬身問道:“不知皇上還有何吩咐?”

胡郵還滯留宛城附近,說明他傷勢嚴重,暫時不能離開,或者……宛城附近守備甚嚴,便是雲水真人也無能帶著兩個傷患,從東夜將士的眼皮底下,安全逃出。所以,胡郵才擔心夜長夢多,恐東夜將士巡邏時,發現他的藏身之處而被追殺,迫不得已先下手為強,意欲混淆視線,趁宛城大亂之時,逃回渙溪口。然,宛城地界之大,山林連綿,要想找出胡郵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最好是能想個法子讓他們自投羅網才是。

南宮淵推敲著,有了主意,說道:“胡郵此人,將陰險狠辣奉為圭臬,若置之不理,不啻於厝火積薪,於東夜而言,後患無窮。季英肖猛,你二人也不必去搜尋胡郵的蹤跡了。”既是必除胡郵,如何又不讓搜尋?兩人驚詫萬分,不知何意,隻聽南宮淵又吩咐道:“你二人將計就計,派人於宛城中大肆追查異兆的來路,以此引出胡郵。季英,你暗地裏,則帶領幾隊人馬埋伏於宛城回渙溪口的必經之路上,待他們出現,務必一擊而中。”

“微臣領命。”這邊季英應下,退出了大帳。想著遠在渙溪口的大理軍隊,必然不知胡郵境況,仍在與南安對峙。南宮淵想著,三國新戰,胡郵便借機生事,他何不如以彼之身,還彼之道?南宮淵指著肖猛,命道:“你想辦法,將胡郵戰敗受傷的消息傳去渙溪口,彼時,大理軍隊不攻自亂,勢必畏葸不前,給了南安可乘之機,宛城亦可借此喘息,是為兩全其美之法。”

“妙計啊妙計。”肖猛琢磨一陣,拍手叫好,南宮淵一個犀利的眼神瞟來,肖猛立馬收住笑臉,拱手應道:“微臣這就去辦。”說著逃也似的退出了大帳。

南宮淵執了茶壺,自斟自酌著,抬眼望向周斯,示意他請了蘇雲音出來說話。一時請出蘇雲音來,周斯於南宮淵下首安了坐墊,奉上熱茶,一麵又親去取了披風,吩咐人端了火盆來,忙碌一刻,這才兩廂裏坐定。

南宮淵見蘇雲音隻捧著茶杯,卻不見飲茶,再一想,蘇雲音有心疾,不便飲茶,大約不過是捧著茶杯暖手了罷,便吩咐道:“周斯,去於皇後換了參茶來。”隨後便接過蘇雲音手中的茶杯放下,將她攬至身側安坐,拉過她的雙手暖在自己的手心裏,嘖了一聲,皺著眉頭,小聲地念道:“皇後的雙手總這般冷?”

蘇雲音讓了讓,奈何拗不過南宮淵的霸道,隻得作罷,低著頭左顧而言他,說道:“皇上此番安排,也算暫時解決了宛城三麵受敵的困擾。然,西涼亦受製於大理太子……”

話未說完,南宮淵便笑著說道:“皇後所言甚是。胡郵也並非暴虎馮河之輩,若是逼急了他,隻怕要改道西涼,舉西涼大兵同返大理也未可知。不知皇後可有妙計?”南宮淵一臉的笑意,絲毫不見擔憂之色,倒是成竹在胸的模樣。雖是如此,南宮淵仍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蘇雲音,有想要瞧瞧蘇雲音能耐的意思。

南宮淵眼中的精芒乍現,蘇雲音如何看不見,她本不欲多理,卻又有股子傲氣,不願在南宮淵麵前服輸,於是也就昂著頭,沒好氣地回道:“皇上既然有了想法,又何必再問?”

“老魏曾是西涼大將,深受西涼將士畏懼,朕意欲派遣老魏駐守宛城南邊的曆城,防止西涼來犯。肖猛駐守宛城以防北漠進攻,季英隨朕駐守宛城西麵的臨淄,與曆城宛城互為掎角之勢。如此無論是哪國來犯,都可回救。”南宮淵執著茶杯,笑問:“皇後以為如何?”

蘇雲音細想一刻,忽而輕笑出聲,道:“皇上預備以逸待勞?”正值周斯端了參茶進來,聽的一頭霧水,一麵為蘇雲音斟茶,一麵笑著奉承道:“娘娘才思敏捷,又與皇上心有靈犀,是以皇上才這麼一說,娘娘便心知肚明的了。哪像奴才,就是焚膏繼晷地思索,怕是想破腦袋,也不知是個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