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的是物種不同,狐狸的血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香氣,很淡,時不時的往鼻子裏鑽,可真的去聞,卻又什麼都聞不到,奇怪得很。

許念白看著他胳膊上的那個牙印暗自咂舌,自己當時還真是用力啊,看起來似乎是要從上麵撕下塊肉來才甘心,估計那時候自己和瘋狗差不多了。

“剛才那些……是什麼東西?”許念白小心的處理傷口沒話找話,卻發現那麼蟄人的藥水墊在他的傷口上,他竟眉頭也不皺一下。

“一些小妖魔,大概是嗅到了我的血,所以聚集在這裏。”

“嗅到了你的血?”

“千年妖血是修行聖品,就算人喝了也可以養生美容,你要不要試試?”

“許爺我對番茄汁沒興趣。”許念白瞪他一眼:“那些東西很難對付麼?”

狐狸一笑:“都是些很低級的妖魔,和蟑螂也差不了多少。剛才隻是數量太多,有些麻煩罷了。”

許念白將傷口包紮好,看了他一眼,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眉眼間的倦意卻藏不住,腰傷處也滲出些許血色,看來讓一個傷病員幫她拍死一萬隻蟑螂也不是件容易事,盡管那些蟑螂是他招惹來的。

剛要替他把腰傷重新包紮,狐狸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冰涼的指尖讓她心頭一顫:“先不急。你有客人來。”

許念白立時緊張起來:“誰?”

狐狸被她逗笑:“這個我怎麼知道。放心,我在這個房子設了結界,一般的妖魔鬼怪進不來。”

這個時候會來的,應該是蘇錦吧?說不定是特地來送狗糧的。

許念白看著他有點為難,總不能告訴蘇錦說這個大活人就是她那天買回來的動物吧?這也太……

她小心商量著:“要不……您老先委屈點再變回原形?”

“不行。”果然,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您說我一單身的女的,剛被人甩了就被發現家裏還藏著一個活色生香的男人,我以後出去還怎麼見人啊?許爺我還想嫁人呢我……”

正說著敲門聲果然就響了,狐狸這邊卻還是不為所動,許念白急了,幹脆推他上樓:“那你去樓上躲著去,千萬別下來,千萬別出聲啊!”

狐狸懶洋洋的上了樓,許念白拍了拍臉定了定神,過去開門。

“來了來了,敲什麼敲,送狗糧又不是送黃金……”

門開了,看到來人,許念白當場石化。

“夏……夏總?您怎麼來了?”

門口站著的這位英俊高大劍眉星目穿著開司米長風衣把自己打扮得跟駭客帝國一樣的家夥,不是夏染秋是誰?

夏染秋微笑著看她:“我在辦公室等不到你,蘇錦說你家裏有急事,就順路過來看看。”

許念白的腦袋“嗡”的一聲炸了,她壓根兒就忘了還有這檔子事,或者說,為回避麵對領導者的緊張,她的大腦自動選擇了忘記,現在可好,人家找到家門口了。

“那個……已經沒事了……我這剛要給您打電話……”

許念白正在搜腸刮肚的找借口,誰知人家根本沒在意,張口問了句:“我可以進來麼?”

“唔……請進吧。”

客廳裏自然亂得可以,剛剛那麼害怕,也沒把手裏的漢堡和披薩扔掉,現在正在客廳正中的地板上扔著,兩杯大可樂居然還沒灑,就在一片狼藉中挺立著;沙發前的茶幾上散落著一堆的食物殘渣,剛剛包紮傷口的時候剩下的紗布藥水剪刀,桌麵上依稀還有幾滴血跡……

“許小姐還沒吃飯?”

“是啊,我弟任性,讓他去買吃的,他跑去和人打架,弄了好幾道口子回來,這不,剛給他拾掇完,飯也不吃就和我鬧別扭,讓夏總見笑了。”

許念白簡直佩服死自己了!撒謊不帶打草稿的,不但圓得好,而且還和上次的謊言“遙相呼應”,她自己都差一點相信她真的有一個“弟弟”了。

“沒什麼,小孩子麼,總有那麼一段時間喜歡叛逆的,過段時間就好了。隻是這附近,這幾日似乎不太平的樣子。”

“嘿嘿,夏總請坐。”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胡亂往旁邊一掃,厚著臉皮讓人家坐,也許是自己做賊心虛的關係,許念白總覺得他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這附近的確不太平,前幾天鄰居家的小孩還讓人搶了包。”

“你遇到過鬼打牆麼?”夏染秋一直保持微笑,可是嘴角的弧度卻讓人感覺鋒利無比:“剛剛在你家門口這條街上,我遇到了鬼打牆,繞了半個小時才繞出來。”

“哈?”許念白的嘴巴張成了O型,她的老總,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創造了無限財富的社會精英,大晚上的坐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和她討論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