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許念白一嗓子吼出來,怒氣飆到最頂點,耳朵裏嗡嗡作響:“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狐狸嘴裏說不出人話,你拖著尾巴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黃鼠狼?還好意思說你活了一千多年,活一萬年你也是一動物,還是野生的。告訴你,你許爺我什麼都玩,就是不玩人獸!”

狐狸麵色一凝,臉色跟著變得蒼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笑起來:“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停了停,又抬頭看她,麵色如常,仿佛剛剛真的什麼都沒發生:“現在要做什麼?換藥?”

許念白被自己剛剛的怒氣給嚇到了。生氣是真的,可是是生對方的氣多一些還是生自己的氣多一些,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知道自己罵得有點過,好在狐狸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她也正好領情從命。

爹媽一直在非洲支援,那裏的衛生狀況相對差一些,所以養成了隻要一回國就瘋狂采購囤積各種衛生用品和藥品的習慣,平時頭疼腦熱,她連醫院都不用去,今次這個家夥血淋淋的到她家,她也照樣穩當當的使用庫存,根本不用費力去買。

一圈圈解開紗布的蠢事她才不會去幹,隨便拿剪刀弄斷,側麵的傷口就暴露在她麵前了。也許是剛剛在外麵的時候活動劇烈了,眼前的傷口仍舊鮮血淋漓,那就是個血洞,嚇人得很。好在許念白知道他不怕疼,剛剛包紮胳膊,那藥水落在傷口上他眉毛都沒皺一下,那樣子根本不隻是能忍而已,更像是完全沒有痛覺神經。所以她也放開了手腳。

剛拿藥棉清理傷口上的血跡,狐狸突然皺眉嘶了一聲。

許念白這個時候怨氣還沒全消,餘威尚存,抬頭瞪了他一眼:“嘶啦個什麼?剛才不還挺能忍呢麼?現在也給許爺忍著!”

狐狸咬著牙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清理血跡,上藥,接下來的動作還算順利,隻是狐狸的呼吸愈加急促,臉色也更加蒼白,本來血一樣豔的唇也沒了顏色,許念白還在奇怪,難道這回的藥水不是上次那個牌子,怎麼反應這麼明顯?

等到包紮完畢的時候許念白的手指無意中劃過他傷口旁的皮膚,嚇了她一跳:身上怎麼這麼冷?

誰知這一碰出事了。

狐狸悶哼一聲,已經包紮好的傷口突然大量湧出血來,瞬間就把紗布浸透。狐狸臉色慘白,用力捉住她的手腕:“你手上拿了什麼?”

許念白徹底被嚇傻了,纏在他腰間的白色紗布已經大半被染成了紅色,粘稠的血液還在不停的往外滲,已經開始往沙發上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