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尊估計也覺得自己的身份尷尬,一直站在門口沒敢進來,許念白一回頭,兩人正好對上了眼,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揚揚轉過頭來,用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她:“許姐姐,謝謝你照顧染秋哥哥。”
“不用謝不用謝,客氣了!”許念白保持微笑,聽這語氣就是要送客了,她正好可以趕快撤退好去填飽肚子:“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揚揚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我去送你,正好給染秋哥買點吃的。尊,你幫我照顧一下染秋哥。”
後麵一句話自然是對左尊說的,許念白特懷疑這個揚揚姑娘的腦子是什麼構造,讓現任男友照顧前任男友?盡管夏染秋說他和揚揚沒有那層關係,但是按照他的說法揚揚之前一直喜歡他來著,讓這兩個人單獨相處也太那個了吧?
不過兩個當事人好像都沒什麼異議,盡管許念白非常想偷窺這兩個人大眼對小眼是什麼場麵,可還是點點頭和揚揚一起走了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夏染秋突然叫住她:“許小姐……”
“夏總還有什麼吩咐?”
“關於那個戒指,你最好還是戴上。你的家裏……有些不幹淨的東西。”
許念白應了一聲,繞過左尊,低頭走了出去。
一路上揚揚姑娘仍然哭哭啼啼,眼淚吧嗒吧嗒的掉,那叫一個楚楚可憐,許念白實在受不了,隻好出聲勸慰:“我說揚揚妹妹你別哭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醫生都說了,沒那麼嚴重,好好靜養幾日,注意休息就好了。”
結果這姑娘哭得更凶:“許姐姐你不知道,染秋哥他……他活不長了!”
“啥?夏總得絕症啦?”許念白瞪大眼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紅顏多薄命?
揚揚一個勁的搖頭:“不是絕症,是、是詛咒。”
“詛咒?”許念白問著,心想好家夥,這又一枚小神婆。
小神婆揚揚繼續抽抽搭搭:“他們夏家是除妖世家,到染秋哥這一代,已經是第九十九代……夏家的男人世代受到詛咒,都活不長,最多隻能活到35歲……”
許念白掰著手指頭,這麼一算夏染秋果然沒有幾年好活了:“是遺傳病?”
揚揚仍然搖頭:“有的是意外,但大部分,都是全身血液幹枯而死。”
聽起來果然像詛咒,許念白抖了一抖:“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啊!”揚揚的聲音聽起來似乎要崩潰:“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就算在一起隻有幾年的時間我也不在乎!可是他從來都把我當成妹妹看待……我知道他是怕拖累我,怕過不了幾年他就會……可是我真的不在乎……現在我已經有了左尊了,染秋哥該怎麼辦?他好苦……”
看著這小姑娘抱著膝蓋哭成一團,許念白突然覺得自己怎麼著也恨不起來她了。男朋友搶了就搶了吧,反正她對左尊也有點審美疲勞了,正好再找一個就是,左尊那家夥見異思遷是一回事,這小姑娘……還真挺可憐的。
嗯,好吧,其實那個夏染秋也很可憐。
給自己的頭打電話,他們頭兒對她還算體貼,居然準了她一天半的假。許念白回公司拿自己的包,出了公司大門她站在門口的廣場上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看了真是嚇一跳:南麵牆從左數第六個窗子,從大廈一層到大廈的頂層,整整一豎排的玻璃,竟然全都碎了!陽光下大廈的反光獨獨少了這一長條,看起來仿佛整個大樓都裂開了一樣,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揮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去,許念白平時上下班很少打車,可是她擔心昨天晚上的事會再發生,於是很沒出息的準備讓出租車司機直接開車把她送到家門口,大白天的兩個人一輛車,總不能開車也會遇到鬼打牆吧?
車子開得不緊不慢,許念白很少能在這個時候在街上溜達,她這才發現原來一環路不是24小時堵車公交車不是24小時都擁擠如沙丁魚罐頭步行街就算不是周末也會人滿為患,而這樣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明晃晃的大太陽底下居然也有千年妖狐和除妖師這種神奇的物種存在,指不定你家樓下居委會的大媽就是什麼妖精變的而你隔壁的鄰居就是正在承受著世代不長命的詛咒的除妖師……
許念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幾天她的經曆真可以說是波瀾壯闊,她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不然大腦內存不夠很可能死機。如果在家天天對著一隻狐狸精,習慣起來應該會快些吧……
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