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校門,許念白已經第三次把油門當刹車踩上去,撞歪了一棵樹差點撞上一個學生外加把寶馬車前臉蹭下去一塊皮,夏染秋不吱聲,在旁邊樂嗬嗬的看著她出汗。
許念白終於把車停下,歪過頭瞪著夏染秋:“你樂什麼啊,倒是幫個忙。”
夏染秋笑眯眯的靠在副駕駛座位上,全身放鬆:“不幫。我沒駕照。”
許念白氣結:“你就不怕我撞死倆仨的未來醫學泰鬥啊?”
“我看挺好,給我墊背了。”
許念白差點把腦袋撞方向盤上,這就剩一個月可活的還真不一樣,抽風都抽出花樣來了,那張雕像一樣的臉也開始抽出笑模樣了,讓人同情都同情不起來。
夏染秋到了也沒碰方向盤,左腳右腳換擋轉彎踩離合一步步像是駕車教練一樣指導許念白該怎麼開車,許念白汗如雨下,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絲毫不敢怠慢,每一次過路口都出一身白毛汗,眼睛隻能盯在前方十米的地方,等到車子終於停下,她才發現已經停在她家門口。
許念白抹了一把臉,看著身旁的人鬆開安全帶:“怎麼到我家了,你怎麼回去?”
夏染秋看她一眼,打開車門:“那隻妖狐還在你家?”
許念白點頭,傾過身子抓住他的胳膊:“我說你們別打了成麼?見麵就掐跟倆鬥雞似的有意思麼?”
夏染秋安靜的笑,笑得許念白一愣,認識他這麼久,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看他笑得這麼輕鬆過:“誰說我是來打架的?”
他這麼說許念白心裏更沒底了:“那你來幹嘛的?”
夏染秋不答反問:“我把這輛車送你了,要麼?”
“不要!你別是買這車的貸款還沒還清吧?”
“一次性付清,隻開了不到半年,要麼?”
“那我也不要,您就別急著製造馬路殺手了,現在不興陪葬,你用不著抓那麼多墊背。”許念白說話開始放肆了,她知道死人不記仇,更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倆人進去的時候狐狸正窩在沙發上遙控一盆花草,確切的說是在遙控一顆種子,因為她親眼看到那棵小苗破土而出,然後迅速發芽成長結苞吐蕊,綻放出嬌嫩美麗的模樣,房間裏已經到處都是花,她相信隻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在半分鍾之內製造出一棵通天巨樹。
看到她身後還跟著夏染秋,狐狸眯起了細長的眼睛,歪著頭打量他,當真是媚眼如絲:“真是稀客。坐。”
夏染秋不理他的調侃,就真的在他麵前大大方方的坐下來,掏出滅魂槍拍在他麵前的桌上:“我不是來打架的。”
狐狸隻是挑了挑眉,他當然看出他今天並無戰意,可是他並不關心他今天想來做什麼。顯然他對滅魂槍的好奇超出了他麵前的除妖師,隻動了動手指,一叢藤蔓植物便像長了眼睛的觸手一樣纏上滅魂槍,然後乖巧的遞到他的麵前,讓他細細打量,漫不經心又充滿好奇的樣子像是一個孩子在鼓搗他的新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