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禮教吃人(1 / 3)

次日一早,酒足飯飽的周天子等人意猶未盡地離開李府,昨晚那一頓佛跳牆,真可謂口有餘香,念念不忘啊。可惜昨晚做得太急,食材沒找足,又沒經驗,周天子也不知道佛跳牆最經典的搭配是什麼,具體怎麼烹飪。

李國助食髓知味,相信一定還能有更好吃的食材搭配,已經發下了宏願,要在今後的一個月之內,嚐試完所有珍稀食材做的佛跳牆。這讓周天子堅信,他們李家的艱難,跟鄭芝龍沒什麼關係,多半是被這對饕餮吃窮的。話雖如此,周天子等人也還是很希望接著這一個月能留在李府替他們敗家啊。

堪堪走到門口,周天子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卻是那天與宋應星一起出現在碼頭的那個書生,周天子喊道:“孫承恩?孫公子,你怎麼也來福州了?”

那孫承恩一見周天子,不禁大喜,連忙跑過來,急忙忙地問道:“周巡檢,久違了。你可見過鄭姑娘?”

“鄭姑娘?你是說鄭秋火?我為什麼要見過她?”周天子疑惑地問道,突然猛地一跳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這鄭秋火也來福州城了!”

“可不是嘛,那天在碼頭與鄭姑娘偶遇之後,孫某在了廈門城又盤桓了幾日,本想著還能與鄭姑娘偶遇一番,誰料昨日才聽說鄭姑娘來福州了,這不,孫某隻好跑來福州城跟鄭姑娘偶遇了。”

“她,她來福州幹什麼?”周天子心裏泛起不安的感覺。

“哎,說來話長,廈門不知什麼時候出了個登徒浪子,借著鄭姑娘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還跟妓院的老鴇說他跟鄭姑娘有一腿······有不正當男女關係。這鄭姑娘自是生氣,打聽得這浪蕩子來了福州,這不就趕來福州找他算賬了嗎!”

“這下糟糕,這瘋女人還殺過來了!”

“可不糟糕了嘛,唉,你說這鄭姑娘婉約可人,蘭質蕙心,三從四德,這麼一個大家閨秀竟被平白無故地壞了清白,這可怎麼得了!得虧鄭姑娘還算堅強,要是別個女子,可不得羞憤自殺了!孫某很是擔心鄭姑娘······”

“孫公子,在下還有事,先走一步。何大叔,風緊,扯呼!”周天子朝孫承恩草草地打個揖,慌慌張張地轉身離開。

“······哼哼,走那麼快幹什麼!你不是跟本姑娘關係不淺嗎?怎麼不跟本姑娘敘敘舊就跑了呢!”一陣熟悉的、充滿傲慢之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哈哈,鄭姑娘,多日不見,孫某甚是想念,沒想到今日竟不期而遇,咱們可真是有緣分······”

“書呆子,滾開!叫什麼來著,周天子是吧。哼哼,差點又被你跑了,幸虧本姑娘在總兵府碰上了廢物,要不都不知道你在這裏呢!”

鄭秋火冷笑著站在那裏,兩邊各跟著一個錦衣少年,左邊那個垂頭喪氣、唯唯諾諾的,自是鄭斌。右邊那個少年十五六歲,麵目清秀,頭戴幅巾,身穿朱子深衣,溫文儒雅,倒像個風流才子,隻是不知道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跟鄭秋火這種瘋女人待在一起。這三人身後,尚還站著五六個跟隨,除了方堅之外,其他那幾個都身披齊腰甲,腰佩刀劍。

“鄭斌,你丫的出賣我······哈哈哈,鄭姑娘說笑了,咦,怎麼鄭姑娘不稱將軍了,哈哈,連戰甲也不穿了。可惜啊,鄭姑娘穿戰甲的時候,英姿颯爽,英氣逼人,小官很是敬服啊。不過現在這一身也好,大帽、直身、大帶、方鞋,漬漬,雖是一身男裝,卻硬是穿出了女子的溫婉可人來。那句詩怎麼說來著,對,‘淡妝濃抹總相宜’,鄭姑娘底子好,怎樣都好看!”

鄭秋火這一次頭戴大帽,身穿藏青色直身,一身的男性衣冠,說是女扮男裝吧,秀發又滑出大帽披在身後,臉上也修著女性的淡妝,這種搭配跟她的氣質相映成趣,卻是別有一番風味。如果她身邊沒帶著那麼一夥全身武裝的護衛的話,周天子倒是很樂意欣賞這番美色。

鄭秋火還沒聽過這麼不要臉的馬屁,一隻玉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臉,又驚覺自己的失態,動作不自然地改向揉自己的鼻子,輕聲說道:“真的嗎?”

“······狗賊,休想糊弄我!哼哼,就你這樣的人,也配說本姑娘橫行霸道。呸,本姑娘再野蠻,也比你這種陰險小人在背後造謠生事,暗地裏使絆子強!本姑娘跟你有一腿是吧,嘿嘿,今日本姑娘就打斷你一條狗腿!鄭森,動手,給本姑娘拿下他!”

鄭秋火右邊那個朱子深衣的少年興奮地應道:“是,秋火姐。施琅,動手,給本少爺拿下他!”

鄭森身後站出一個身披齊腰甲的年輕人,朝鄭森一抱拳喏道:“是,少爺。弟兄們,動手!”

這女人,翻臉無情啊,周天子慌張地扔下一句:“何老哥、甘輝,替我攔住他們。我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