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誰敢把你打成這樣?我去砍死他!”
營房裏,最年輕的學員帕古爾義憤填膺,一邊怒吼著,一邊順手從阿育的榻下抄起一把短柄斧,作勢就要往外衝。
“還不是沙恭那個臭小娘……”阿育恨恨地道。
“啊?是沙恭小姐?”帕古爾滿臉的義憤立刻化為尷尬,“嗬嗬,嗬嗬嗬……老大,今天天氣真好,我去外頭轉轉,你慢慢養傷啊!”
他扔下短柄斧,一溜煙跑了。
“混蛋,你回來,你……哎!都是一幫不靠譜的家夥!”阿育頹然倒回榻上。
“三神啊,當時老子入學的時候,怎麼早沒知道學院裏有沙恭這麼一號惡魔呢!”阿育連連搖頭,大叫後悔。
關於阿育的入學,還有著一段堪稱“傳奇”的經曆。
那一年,象城步軍武官學院派人到紅山鎮挑選學員,名額隻有一個。紅山鎮是個巴掌大的小鎮,近十年來,這還是學院第一次到這裏招生。
這個機會的寶貴不言而喻。盡管這所武官學院撐死隻能算是邦國三流水平,一些根基差、背景淺的學員畢業後隻能到各個邦的土旅去混飯吃。但不管怎樣,和在底層艱難苦熬的平民和賤民相比,也算是條不錯的出路了。
初選進行得很激烈,有五個青年脫穎而出,個個身高體壯,氣場十足,都有將來突破二階武士的潛質。其中還有一個是當地主保大人的兒子。毋庸置疑,他希望最大。
這時,阿育氣喘籲籲地一路狂奔到比試場,手裏緊緊攥著兩個銀希爾——這是他的狐朋狗友砸鍋賣鐵給他湊的報名費。
“初試都完了,你還報什麼名?不行!”女考官冷冷地說。
“我特別能打!真的!”阿育急叫道,黃豆大的汗水大顆大顆從鼻尖、下巴上往下落。
另一名男考官為人較厚道,溫言說道:“要想當合格的武士,第一就要守時。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來的。”
“可是我剛剛才把錢湊齊啊!誰讓你們的報名費他娘的那麼貴!”阿育情急之下,忍不住爆了粗口。
女武士雙眉一軒,正要發作,阿育已經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句話:
“我一個打他們五個行不行!打贏了,你再決定要不要我!”
男女兩名考官頓時沉默了。良久,良久,終於,男武官問道:“你可是武士種姓麼?”
希毒邦國實行嚴酷的種姓製度,民眾被分為僧侶、武士、平民、賤民四個種姓。要想到武官學院念書,最低也要武士種姓。倘若違反,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見阿育點了點頭,他終於伸出了手,讓阿育把那兩塊握得又濕又熱的銀希爾放進掌心。
阿育霍地從腰帶上抽出一把短柄斧,大步踏入場中。
“喂,不準用帶刃的兵器!”女考官喝道。阿育惡狠狠地道:“沒關係,我隻用斧背,也足夠敲昏他們了。”
這是一把非常普通的短柄斧,斧身是暗灰色,又舊又鈍,看上去平平無奇。
場上的五個考生看著獰笑而來的阿育,都呆住了。作為同一個小鎮上的青年,他們互相早就認識,對彼此的底細一清二楚。
“我……我放棄。”一個青年慌忙說道。
“我也放棄。”另一個青年也急忙說。
主保的兒子氣急敗壞,衝著考官吼道:“這犯規!這不合規矩!你們怎麼當的考官……”話音未落,阿育已經大喝一聲,提斧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