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奇的較笑聲隨風傳來:“弗羅多,回頭看看我們給你準備了什麼吧。今晚過後,你會連對著牆壁擼管子的機會都沒有了。你再也看不到明早的太陽。”
如同是對她的話的注解般,一陣低沉的吟唱咒文聲響了起來!一個白袍老者赫然出現在身後的屋角處,手持叉杖,一部威武的雪白胡須在夜風中倒卷,嘴唇正不住翕動著。
震怖的感覺像潮水般襲上每個三頭龍戰士的心頭。“咒士!有咒士!”他們驚呼起來。就算是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咒士也是堪稱恐怖的存在,更何況是這種幾十人的街頭黑幫火並?
弗羅多心中大震,二流的“紅蓮之火”能請到咒士?但他隨即又想,若非如此,穀比雪這娘們又怎敢來招惹英雄無敵、聲名遠播、驚才絕豔的自己?
“幹掉咒士!”弗羅多大吼一聲。貼身保護他的四名二階近衛中,有三名向白袍咒士衝去。不論對方能力如何,哪怕是最爛的咒士,也不能容許他輕易完成咒誦!
一絲後悔浮上弗羅多的心頭。去年他曾經有機會延攬到一名明階咒士,但因為價格實在太貴,相當於一座小紫晶礦數年的產出,最後終於作罷。今年又有一名流浪三階弓手表達了投靠的意願,但索要的代價除了重金外,居然還包括自己的一名妻子,也被他憤怒地拒絕了。
早知道有今天,再昂貴的代價他也願意出血。
出乎意料的是,麵對攻擊,對方的老咒士怪叫了一聲,居然扔掉叉木,跳下屋子,掉頭就跑。
“搞什麼玩意?哪有這樣窩囊的咒士?”弗羅多納悶不已,如果他們知道這個所謂的“咒士”是老辛格扮來誘敵的,一定要後悔死。
正在疑惑間,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聲忽然在身側響起,距離近得讓他震驚。
弗羅多回頭一看,一個青灰色的雄偉身影幾乎已經衝到自己麵前,他全身如同燃著青色的火焰,軀身像披掛著犀皮的戰甲,雖然雙手不斷地結束著己方戰士生命,但那如火燃燒的雙瞳裏始終隻有一個目標——除了弗羅多之外,沒有旁人!
在他的身後,是一條被生生趟出來的血路!
原本在龍王身側的三名近衛還在到處追殺“咒士”,身後的弗羅多已經身陷危局。三人大驚之下,急忙回轉,但穀比雪、猛光已經攔在了他們身前。
更讓他們焦慮的是,一個二階弓手又輕飄飄地落在他們側後方,閃爍著碧油油光芒的箭頭對準了三人。他是從“冥主之刃”轉投而來的弓手息災。他的弓箭並不能奈何這三人,但卻表明了絕不輕易放他們回去的堅決態度。
在弗羅多身側,僅存的唯一一名二階近衛環視四周,發現身邊最近的二階同伴居然尚在五十步外!
他眼裏閃過一抹無奈和悲壯,挺起手中的月牙形長戟,迎了上去。
這名搏命者就像一塊礁石,頑強地獨立抵擋著巨浪,最後終於碎裂。在筋斷骨折地倒下時,他也憑借自己的強大戰力,在化身者身上留下了幾個恐怖的傷口。
最終,化身者跨過他的屍身,淩厲無儔的一擊正中弗羅多的頭頂。
“龍王”的頭部迅速地塌陷了下去,手還停留在腰間的劍柄上,頭部碎裂的血肉已從盔眼中擠出,濺了化身者一身。
“三頭龍”剩下的戰士,包括不遠處的三名二階近衛都呆住了。
阿育低頭拾起弗羅多血淋淋的軟盔,一甩手,扔到穀比雪麵前。
穀比雪伸腳踏住,以勝利者的眼神掃視著三名近衛。
“你們是想放下劍給自己一個機會,還是想追隨這個頭盔的主人而去?”
三名近衛的眼裏寫滿震驚和茫然,麵麵相覷,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才好。
穀比雪先是麵露淺笑,最後忍不住變為仰天長笑,聲音穿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