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用餘光瞥了一眼徐然，有些好笑地說：“不要用看流浪狗的眼神看我。”
徐然沒有理會他開玩笑的話，隻是睜著眼睛盯著他，忽的說了句：“對不起。”
孟遠航隻當沒聽見，勾了勾嘴角，揚起頭一口將杯中的酒灌進肚子裏，胃裏火辣辣的一陣。
將杯子放在桌上，起身。
“我送你回去。”說著，手搭在她的小臂上，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拽下來。
察覺到他突然變差的心情，以為是自己剛才問話的原因，她乖乖順著他的力道從位置上下來，突然想起還沒有付錢，而手臂上的那隻手卻一個勁兒往外拉她。
“等等，還沒付賬呢！”
孟遠航有些煩躁，從身上掏出錢包，查也沒查，隨便扔出幾張毛爺爺，拽著她就走。
“不好意思，害得你今晚心情不好。”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她側頭看了看孟遠航。
“不管你的事，倒是你，一個女孩子不要大晚上的跑去酒吧混。”孟遠航又恢複到他一貫的漫不經心。
車子停在樓下，徐然扭頭看著他：“謝謝你送我回來。”
“這是禮貌。”一貫優雅的微笑。
鬆開安全帶，開門下車，透過車窗衝著他揮了揮手。
孟遠航看著她進了樓道，消失在一片黑暗中，臉上的笑容盡數褪去。沒有隨即開車離開，而是開門下了車，從衣兜裏摸出煙，點燃。身體靠在車身上，吸了兩口煙，不知在想些什麼。
抬頭看了看她家所在的樓層，燈亮著。低下頭卻是滿心無奈，明明知道她心有所屬，那個陪伴她度過二十多個春秋的男子，心依舊忍不住向她靠近，即便清楚是飛蛾撲火。他自嘲地笑了笑，露出一臉的苦澀。想到此刻要是被小菲看到，不知要如何諷刺他了。
扔掉手中的煙頭，抬腳在上麵來回撚了撚，又抬頭看了一眼，轉身打開車門上車。
徐然打開門，便看到一室的燈光，顯然他在家。麵上卻不動聲色，進門，關門，彎腰，換鞋。將包放好，汲著拖鞋走了進來。
“去哪兒了？”低沉的聲音自客廳裏傳來。
“跟朋友聚了聚。”
“為什麼關機？”
“手機沒電了。”
徐然拿起茶幾上的保溫壺，倒了一杯水。掃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李一凡。
手突然被抓住，然後身子一傾，倒在了他身上，聽得頭頂上方一陣深吸氣，似是在隱忍。
“你喝酒了？”
“嗯。”
“我說過的話，忘了？”
“記得。”
聽著她平平淡淡的語氣，李一凡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盡力壓低聲音：“那你還喝成這樣回來？”
徐然從他身上起來，嗤笑了一聲，“為什麼你的話我就要聽，我說過的話你又聽了嗎？”
“什麼？”被她反常的情緒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曾經對你說過，不要傷害我的朋友。你聽了嗎？”
李一凡神色莫測地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