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該洗的洗，該涮的涮。實在沒事情可做了，她咬咬牙，硬著頭皮走了出去。看到李一凡依靠在沙發，手裏拿著報紙，攤開的那頁正是她之前看的。
眼睛暗了暗，抬腳走了過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想跟我談什麼，這個？”他舉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報紙。
徐然瞥了眼那張被放大的照片，後又將目光移開，落在他臉上。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她說，語氣平淡，又略微帶著嘲諷。
他眼睛裏有光一閃，沒有立即接話，停了一會兒才說：“什麼意思？”
“你該很清楚。”她冷笑，毫不退縮地抬頭看進他眼裏。
李一凡錯開她的目光，歎了一口氣，略有疲憊地道：“然然，我不想同你爭論這個，沒有任何意義。”
“一凡哥，我不傻，你這樣做的動機我也能猜得到，不過是想我先低頭罷了。這沒關係，跟你又何必較勁兒呢。電話，我打，回家，我主動求你。”徐然瞪大眼睛看著他，似笑非笑。
李一凡抿著嘴一言不發，眼神複雜地望著她。
半天，他才開口：“我承認上報前我已經知道了，也如你剛才說的那樣。但是，我跟她沒什麼。”
徐然抬手做出阻止的動作，說：“我打電話給你，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他抿著嘴，發現事情並非他預期那般，有什麼似乎在脫離他的掌控，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眉頭緊蹙，眼睛盯著她，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而徐然卻並不如他願，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這幾天，我想了想，覺得我們倆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
她未垂著頭，有些不敢去看他的表情，直覺告訴她，他會很生氣。
果然——“我不同意。”
他陰著一張臉，手握著她的肩，惡狠狠地看著她，重複道：“我不同意。”
徐然任他抓著，沒有掙紮，“別這樣，我們應該冷靜一下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問題。”
“有什麼問題？你說！”
“一凡哥……”
怕從她嘴裏聽到些什麼，他傾身嵌住她的嘴，狠狠地咬著，似是發泄似是懲罰。
徐然努力地掙紮，不喜歡他什麼事情都用這樣的方式解決，手上用力，推開他，逃出他的禁錮，一臉難過地看著他：“你不要總這樣，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他沉默，目光陰沉。徐然知道自己真的惹怒他了。
她坐在離他稍遠的沙發角落裏，思量了一下，用聽起來較柔和的語氣道：“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
“我承認，在蕭笑的事情上我一直很介懷。開始，我以為是她傷了你，那時候我是怨她的，後來才發現原來我怪錯了人。說實話，從她嘴裏聽到事情的真相，我根本想不到要如何麵對你。一個我信任的人，認為永遠都不會欺騙我的人，最終卻辜負了我的信任，你懂那種感覺嗎？”
“即使知道她別有用心地接近我，也覺得事過雲煙，算了。但是知道你騙了我，知道嗎，真的很疼，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