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元楓的談話讓陳婧文知道所有的一切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徐成就是扶不起的阿鬥,隻可惜這個阿鬥連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沒有,自從那天去養老院後,陳婧文希望母親能夠盡快出國,但是現在的情況下,卻容不得這些。陳婧文知道母親最擔憂的是誰,但是卻隻能選擇隱瞞,這就好比一個定時炸彈,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爆炸都沒有任何預兆,甚至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
桌上擺著的資料是陳婧文早就準備好的,掏出手機,撥通號碼:“是我,資料我都準備好了,一會傳真給你。”
“好的,昨天你們見麵後就開始調查了。”
“我知道了,一定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覺,不能讓他查到蛛絲馬跡。”
“我明白。”等到對麵的人掛了電話,陳婧文才從耳邊放下手機。徐元楓竟然這麼快就準備調查了。
這幾天紫茜的心情一直都不好,應該是方俊兮說了什麼,本來是她要參加的聚會,現在也落在了陳婧文的頭上,陳婧文放下電話,不免有些難受:一個人要選擇遺忘並沒有那麼容易,很多事情並不是選擇忘記就代表不記得的,如果真是這樣,估計一大批心理醫生該失業了。
陳婧文最煩的就是這些商業聚會,說實話都是一群偽善的人帶著一張張利益的麵具奉承著,隻是這些人的區別在於有的是奉承,而有的卻是被奉承。就好比蘇東坡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站的越高,跌的更重。不知道歐陽競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懷呢。陳婧文搖搖頭,心裏狠狠鄙視了自己:陳婧文,這個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爭氣一點。
今天的聚會是慈善聚會,受邀參加的都是大企業家或是名媛夫人,而我們公司會被邀請也是因為紫茜的家族吧。陳婧文站在角落看著一對對衣香鬢影的人群,覺得有些陌生,腳上的高跟鞋也已經開始唱反調,沒辦法,隻能挪到旁邊的沙發坐下。沙發的令一邊坐著三位夫人,身上的珠寶足夠媲美頭頂的燈光了。察覺到身邊的動靜,三位夫人默契的朝陳婧文看了看,陳婧文躬身朝他們笑笑,隨手拿起一邊的香檳掩飾的喝了一口。三位夫人不屑的看了一眼,又開始了剛才的話題。
A夫人慢慢的開口:“今天的慈善會最有看點的要數最後的藏品了。”
“不就是一個古董金表嗎?有什麼了不起的。”B夫人有些輕蔑。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也不看看今天到場的都是些什麼人,一般的慈善會會有那麼的適婚女子嗎?”C夫人賣了一個關子。
陳婧文聞言抬頭看了看周圍,可以說今天大部分都是適婚女子啊,陳婧文參加的少,倒也沒注意這些,現在聽這幾位夫人一講,看來今天還是很熱鬧的。抿了一口香檳,抬頭就看見三位夫人朝自己投過來的打量目光,那目光感覺自己就是赤裸裸被扒光了一樣,陳婧文抖了抖身子。A夫人收回目光:“是啊,這裏哪個不是衝著他來的。”又似有若無的瞥了一眼。陳婧文有些窩火:你們看帥哥跟我有什麼關係,想嚇跑我,我還偏在這裏了。想著這些陳婧文更加淡定的坐在一邊。
“我可聽我家的那位說隻要跟他沾上一點關係那也是莫大的榮幸啊。”C夫人喜滋滋的說著。
“你們說的到底是誰呀?我怎麼不知道。”B夫人著急的開口,要知道今天自己可是孤身一人,早知道就把自己的女兒帶來了。
“還能有誰,就是本市的四大企業之首的公子:歐陽競。”C夫人得意的亮出答案。
陳婧文被香檳嗆的難受,喉嚨癢癢的,鼻子帶著酒精的酸澀直衝眼睛,一會就感到眼睛的濕潤,陳婧文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離開沙發。
隱約還能聽見三人說著歐陽競的事,但是陳婧文已經無從考量,隻希望走的更遠,離開這裏,但是卻走不了,逃避隻會讓自己更加深刻的印著他的名字。
陳婧文站在長廊上,這裏遠離了嘈雜聲,隻有依稀的說話聲和歡笑聲,沒了裏麵一雙雙打探的眼睛,陳婧文覺得更自在些,倚在窗邊百無聊賴的看著樓下穿梭忙碌的服務生,陳婧文喃喃自語:“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哦,不對,是六個……。”“數什麼呢?”陳婧文被近處的聲音打斷,脫口而出:“人。”說完才發現不對,抬頭就看見歐陽競憋笑的神情,想起剛才三位夫人的話,惱火的白了一眼:“呦,這不是今天的男主角嗎?怎麼會這麼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