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當我們走出了這棟建築,重新看見太陽的時候,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忽然覺得,有陽光是一件這麼美好的事情。
“媽媽,我剛才睡了多久啊?有沒有耽誤你們什麼事情。”剛出來,我就感覺蛋蛋在我懷裏動了動,然後就聽見他說話的聲音。
“沒什麼的,我們怎麼會嫌棄你耽誤事呢。”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金恩勝,“高琳醒了嗎?”
他看著手裏的那個小盒子,沒有抬頭。“嗯。”愣了一下,他回答道,然後就直接上車去了,我聽到他發動車子的聲音。
“鄭世禹,我們上車吧!”鄭世禹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我湊過去,扯了扯他的衣服。
可是,我的手剛拉著他的衣服,他就像是失去平衡了一樣,一下子倒在了我的身上。
“你,你怎麼了?”我一下子差點沒有站穩,連忙用戰氣撐著,扶住了他。
可是他沒有回答,眼睛緊閉,額頭上全是冷汗。我一下子就慌了神,剛才的比賽,鄭世禹肯定也消耗了很多的體力,現在他這個樣子,是不是身體吃不消了?
“燦燦。”我剛準備把鄭世禹拖上車,我聽到他開口了,“送我到我姐姐的醫院,快一點,我撐不住了。”他的聲音氣若遊絲,卻一下子像是揪住了我的心髒。
“嗯。”我點點頭,然後把戰氣調動到手上,一下子就把他抱在了懷裏,然後抱上了車子。
“金恩勝,去醫院,去鄭家開的哪所醫院!”我剛上車,就連忙對金恩勝囑咐。鄭世禹這時候已經完全暈了過去,我甚至覺得他的體溫都在漸漸的下降,就和我第一次見到他一樣,雖然那一次已經經曆過了,但是這次我卻更加害怕和不安。
我怕他出事,他絕對不要出事。
金恩勝隻看了鄭世禹一眼,沒說話,然後我就感覺車子開動的速度變快了,我忽然很想搞清楚鄭世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這樣的症狀,真的太不同尋常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那家醫院。
當我們把鄭世禹送到鄭瑤手中的時候,鄭瑤什麼話都沒有說,就直接把他送進了急救室,然後跟進去幾個醫生。
我和金恩勝隻能坐在急救室外麵的椅子上等著,什麼也做不了。
我忽然就感覺很無力,至始至終,我都是跟在別人後麵,什麼都幹不了,什麼都做不了,我想救的人,我想保護的人,卻總是他們在保護我,在為我做事情。
“金燦,鄭世禹他一定會沒有事情的,你要相信這一點。”我正沮喪著,聽到身邊金恩勝的安慰。
我抬起頭,“金恩勝,我覺得你之前說得對,你和我在一起會引發災禍。你離開我是對的,我可能天生就是一個災星。你和鄭世禹,如果你們沒有遇到我,可能就不會牽扯到這樣的事情裏來。”
我很想哭,感覺有一股氣憋在身體裏,眼睛似乎是一個宣泄口,想要流出眼淚去把那股氣發泄出來,不然就難受,那股氣就被鑽到我的心髒裏去,把我的心鑽的千瘡百孔。
可是很奇怪,就是這樣,我想哭卻哭不出來。
金恩勝聽了我的話,似乎是愣住了,但是很快就轉為了微笑,“金燦,其實呢,沒有一個人是那麼重要的,包括我們,我總覺得,我們的命,很大程度上都是製定好的,相見、陪伴,沒有遇到你,我們可能還會遇到別人來觸發現在一係列的東西,所以你完全沒必要自責。”
他說話的樣子很溫柔,一時間讓我有點恍惚,感覺金恩勝還是那個說喜歡我的那個金恩勝,但是這感覺沒有持續多久,我很快就從那種錯覺中掙脫出來。我衝著他點點頭。“金恩勝,你是真的很喜歡高琳吧!我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可惜。”
我說不下去了,說實話,我到現在也沒有能接受高琳離開的事情,我一直麻痹我自己,甚至還希望一切都是我的夢境,可是當我看著承載著高琳靈魂的那個娃娃,就好像是有人敲醒了我的夢,告訴我,一切都是赤裸的事實。
金恩勝拿起了手中的娃娃,看著它,哦不對,是高琳,輕聲說道:“高琳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很多時候,你們很像的。一樣的善良,一樣的為別人著想,但是也有一些不一樣,她比你更有自信,也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