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簡單的,大家都是安慰我,我急忙擦幹自己的眼淚,不想讓他們看到,畢竟這種時候,沒有人希望看到別人哭的,有人說男生最害怕女生哭,其實不僅僅是男生,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別人哭,都會手足無措的。
所以哭泣這種事情,還是夜深人靜一個人進行就好了。
所以,大腦像是自動忽略了他們後來說的話,就是在強忍著淚水的過程中一直到自己忘記自己眼淚的存在。
然後就是回家、洗漱、躺在床上,抬頭看著天花板。
不得不說鄭世禹真的是一個很讓人安心的人,每次我想說話的時候,他就像個話癆,而且我不說話的時候,他也像是嘴巴被上了封條 ,一言不發。
我現在不想說話,他就一個字也不說,隻是眼神示意,真好,或許我可以學學他,讓他也能感覺到一種安心的感覺。
不知道金恩勝之前有沒有覺得我是一個可以讓他安心的存在,不知道他投胎了之後會不會遇到一個對他特別好的,希望他下輩子不要再運氣不好的是一個陰陽眼,總的來說,還是做一個普通人會比較幸福。
“燦燦,你想我了嗎?”
這誰的聲音,我現在想的人隻有金恩勝,哦不對,之前先想了鄭世禹的好。
金恩勝,金恩勝!這聲音是他的!我現在是不是又在做夢了?
“我就想來看看你,所以就過來了,不想見我嗎?”又是他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近了,就好像,坐在我的旁邊……
然後我轉頭,看到那個我明明朝思暮想,卻總是不願意自己想起的那個人,金恩勝。
我急忙從床上爬起來,也顧不得冷不冷,就直愣愣地看著他,我沒有辦法把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他還像過去一樣,挑著一邊眉毛,嘴角上揚的笑容裏麵帶著頑皮的意味,還有那我總是不自覺想和他對著吵架的有一點賤賤的表情,看得我一時晃神。
“你……”好不容易思緒又正常的回到了我的腦子,我卻也隻能輕聲這樣說一句你,明明有千言萬語,此刻卻好像全都隨風消散。
“我,我怎麼了我?燦燦,好久不見啦。”他說著,把我的外套拿過來給我披上了,“別凍著了,不能因為和我分開了,就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啊!”
他說,好久不見,他說,我和他分開了,這是不是說,現在我看到的是他的魂魄,可是他不是投胎了嗎,怎麼會在這裏,還是說,他從來就沒有死,他的死亡這隻是我做的一個夢? 還是我現在是在做夢,可是夢境怎麼可以這麼真實,細節都絲絲入扣。
我卻不願意掐自己,萬一直到現在是夢,那還不如就欺騙自己他是真的回來了,至少我可以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到他,哪怕隻是在夢裏相會。
“你……”我看著他伸過來的手,感受到他的手觸碰到我身體的觸感,因為隔著衣服,我不知道他的手是熱還是冷。
“我,我又怎麼啦?燦燦,你是不是傻了?怎麼就隻會說‘你’啊!”他伸手點了一下我的鼻子,他的手涼涼冰冰的,卻讓我感覺很舒服。
“你現在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我說完就後悔了,我怎麼可以問這樣的話,萬一他說死了,我該如何麵對,活著又是如何,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在我麵前不是嗎?
“你可以不必……”
“我死了啊,你忘記了嗎?在櫻花樹下,我死掉了。”我才想讓他不要回答我的蠢蛋問題,他卻很平靜的回答了,他的手指著他的心髒的位置,“我的心這裏,到現在都還是空著的呢,人死了之後會保持死去的樣子嘛!”
他看上去一點也沒有顧慮的樣子,伸手摸著我的頭,“對不起,我把你一個人扔下了,讓你等了這麼久才來和你說話,真的抱歉。”他苦笑著看著自己的手,“你會不會覺得我的手太冰冷啊,如果冷的話,我就盡量不碰到你。”
我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怎麼會,我不冷的,你看我火力十足,一點都不冷,哈哈哈哈哈!”
我難以抑製自己心底的激動,就算他真的死了又如何,他現在活生生在我麵前,可以思考,可以說話,他就是他,隻要可以相伴,生與死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那,恩勝,你,你不是投胎了嗎?怎麼會回來?不會耽誤你什麼事情吧!”我覺得自己的腦子和嘴巴都在打結,想要為他考慮,腦子裏卻都是開心開心開心,真的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