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姑姑,她看看我又看看金恩勝,“你們說啊!為什麼不說話?”姑姑接著追問。
似乎逃避也不好,那就回答吧!“那些白光是戰氣,是一種能量,可以給人力量,在戰氣之中,人們的傷口可以快速的愈合。那紅色,恐怕是血肉,可能是爆炸以後留下的一整攤子血跡。”我回答道,我說的是我知道的但是也省略了一些。
比如那血跡,是誰的。
“黑色的,我看清楚了,是無數的靈魂,大部分都是受鄭老板控製的小鬼,有的可能是因為過多的戰鬥,都已經不成型了,可是當我們離開的時候,那些小鬼就都不見了。”金恩勝接著我的話說道。
姑姑沒有說話,她就愣在那裏,眼神就如同蛋蛋一樣, 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就好像靈魂從身體裏抽空了一般。
聰明如姑姑,依然是知道,鄭老板和那後來進來的那個人,恐怕都已經變成了那牆上濺上去的血紅,屍骨無存。
這樣的表現,真像透了那句老話“哀莫大於心死”。
我們相顧無言,金恩勝這時候還在對我笑著,隻是那笑容那麼苦澀,那麼無力。
“燦燦,姑姑。”在沉默了很久之後,金恩勝站起來,“你們應該都很想知道關於鄭世禹的事情吧,我之前在這房子裏找到了他的日記,你們可以去看看,還有三封信,一封給燦燦你的,一封是爸媽,還有一封是給我的,你們過去看看吧。”
對,他說過鄭世禹留下了這些信息,我看了看身邊的姑姑,她如同死灰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然後又瞬間黯淡。
她點點頭。
我們跟著金恩勝上樓,他右拐走進了之前被用來做儲藏櫃的房間,這個房間我從來沒有進去過,鄭世禹總說這裏是他廢棄的一些手工製作品,不想給別人看,東西放在這裏倒也在意料之中。
金恩勝打開門,我都能聞到空氣中灰塵的味道,他打開燈,房間不算很大,但是也絕對不小,就像一間教室那麼大,眼前整齊的排著十幾列架子,有一種圖書館擺布的感覺,架子上整齊的擺放著各種形狀的娃娃和掛著一些圖紙或者是刺繡。
金恩勝指著麵前的架子說道:“我想這裏都是鄭世禹的東西,大部分都非常精致,我也不清楚是什麼,就沒怎麼敢動,日記不在架子上,但是你們也可以先看看。”
“嗯,應該是他的手工品吧,他說過的。”我說著,姑姑這時候已經走進了架子之中,挨個看了起來。
我也跟著走過去。
眼前的是一個娃娃的頭,還沒有完成,整張臉沒有頭發也沒有上色,但是是非常恐怖的模樣,有一隻眼睛是被掏空了,整張臉隻有那邊染著紅色,看過去那隻眼睛的質感,就像真人一般真實。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這個頭就斷定,鄭世禹廢棄這個娃娃是因為他恐懼,他沒有辦法繼續這樣的雕刻。
放下這一個,我拿起它旁邊擺著的一個木偶,這個木偶做工非常的簡陋,穿著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但是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小姑娘,而且笑的很開心。
小姑娘的手牽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的身體缺失了一隻手,但是笑容依舊燦爛,兩個人像是獲得了一切,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
一個個的娃娃,有的精致有的簡陋,但是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它們都非常的真實,就好像擁有靈魂一般。
我轉頭看向金恩勝,他衝我搖搖頭,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說,這些娃娃裏,他看不出來有鬼魂的存在。
不過也是,鄭世禹不是那種會害人的性格,更不會把魂魄鎖在娃娃裏。
看完娃娃,旁邊是一堆的符,我看不懂的符號,一個比一個複雜,我知道,這是他的研究,關於風水關於魂魄。
有一些小小的畫被框在相框裏,還有一些刺繡,這些,都是鄭世禹做的嗎?
一定是的,每件作品裏都似乎有靈魂,就像一個人有著風骨,這種作品的靈魂別人模仿不來。
“這些?都是我兒子鄭世禹的作品嗎?他真的……真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小夥子。”姑姑說著,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手上正抱著一個娃娃,那娃娃的模樣和姑姑非常像,我走過去,隻有這個娃娃,它的下方寫著:夢裏的媽媽。
我說的沒錯,鄭世禹心中的母親果然就是姑姑的樣子,母子連心,這句話真的是一點也沒錯。
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姑姑,隻能順著她的話說:“對,他非常的優秀,是我見過最好的男生,帶人真誠,溫柔,喜歡微笑,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沉受痛苦,也不願意把任何傷感情緒染到任何一個人,他似乎是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真的非常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