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金恩勝也走了過來,“這些東西,恐怕沒有耐心和細致的心思是做不出來的,雖然我已經記不得他,從他的作品裏,我也能夠感覺到,他是一個很有想法和靈魂的人。”
我看著那些娃娃,我記得鄭世禹和我說過,他的身體不好,所以常年輟學在家,一個人就會活在自己的世界,折騰一些別人不喜歡的東西,他折騰的,恐怕就是這裏的這些吧!
“你們看完了的話,那我就帶你們去看他的日記和信了。”金恩勝說。
“好。”姑姑說。
我也點點頭,他什麼都不願意說,在日記裏,是不是就會說出他真正內心的話?
我知道遲了,太遲了,可我還是想要了解他,我知道我之前所了解的他還不夠,可能隻是冰山的一角罷了。
金恩勝徑直走向了房間的盡頭,房間的盡頭是一麵牆,牆上是一幅畫,巨大的畫,畫上的是一個小姑娘牽著一個小男孩,兩個人背對著人,逆著太陽,奔跑在陽光下,小男孩缺失了一條腿,小女孩就充當了他的腿一般。
“這兩個人真的很美好,雖然小男孩是殘疾,但是也能看出來他的快樂和朝氣。”姑姑看著這畫說道。
我忽然覺得,這畫裏的人是我和鄭世禹,他之前在客廳裏擺放過一幅畫,雖然沒有小男孩的身影,也是這樣的小女孩逆著太陽,他說那個女孩是我。
那他作品中總是會出現的這個殘疾的小男孩就是他自己吧,他的身體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卻有著靈魂的缺失,他早就知道,但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所以都是把這樣殘缺的小男孩放在他的儲物室裏。
所以這個房間裏的娃娃,隻要是男孩就都有缺陷,而女孩的形象就都是完整的。
金恩勝把畫抬了起來,畫的下方赫然出現一個小格子,格子裏放著的是一個保險箱,保險箱上有密碼。
“這東西裝在保險箱裏,恩恩你是怎麼知道這保險箱的密碼?”姑姑把手放在保險箱上。
“一般人的保險箱密碼無非也就是有特殊意義的,我就從生日開始嚐試,然後第一個就打開了,是燦燦的生日後6位。”金恩勝站在了姑姑的前方,姑姑鬆開手,金恩勝按了密碼,隻聽得“滴——”的一聲,保險櫃果然打開了。
隻要我知道的多一些,我對鄭世禹的愧疚和心疼就更增添一分,然後自責也加倍,我已經不知道,我是不是還有勇氣能夠麵對更多。
金恩勝從中拿出了三個信封。
“這三封信是給我們的,我隻看過了屬於我的那一封,我把屬於你們的分別發給你們。”金恩勝把兩封信放在了我和姑姑的手中。
我看著手中的信封,上麵寫著兩個字“燦燦”,這是他寫給我的信,他不是想讓我忘記他嗎?又把信放在這樣密閉的地方,是不想我看到嗎?可是每一個人寫信,不就是希望傳達自己的心意給別人嗎?
鄭世禹,你是不是也非常的矛盾。
信封嶄新的,他寫寫封信應該不算是很久之前。
我聽到姑姑拆信的聲音,我也跟著拆開了信封,拿出了裏麵的信紙。
裏麵的信紙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牛皮紙,黃色的,上麵用鋼筆寫著的字跡清秀有力,一看就知道,是鄭世禹的字跡。
“燦燦,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這封信,我希望你能夠忘記我,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小私心,希望你能夠看到寫封信。
嗯,很多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了,什麼夢中情人之類的事情,我也說了不少了,就不在信裏多費口舌了,我想說說,你不知道的,關於我的身體和我的身世。
我不是你想象中那個溫柔善良的人,我是魔化家族的少爺,手上更是有著數量難以統計的魂魄和擁有魔化戰氣的軍團,用來在黑白兩道上獲得勢力,雖然我並沒有怎麼使用過那個軍團,我不忍心讓別人替我賣命,可是出生如此,我無法改變。
加上我身體不好,靈魂缺失了一部分,每年必須吃兩天人命才能苟活,可以說,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邪惡的。
我寫下這封信,也是選擇了結束這一切,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也想讓你一輩子都不知道我黑暗,但是油希望,你在知道一切以後,還能夠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