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綽一掃殿中眾人皆被此舞所迷惑,連著坐在首位的耶律賢都看得入神,蕭綽不由嗤聲,心裏想這賢德夫人倒是心思靈巧,懂得在這樣的場合引起眾人的注意。
蕭綽承認自己頗有幾分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可是她還真是喜歡不起來耶律賢的這位寵妃,所以眼睛不自覺的便在她身上挑起刺來,心裏鄙夷,都是王妃了還穿得同一個胡姬一般曝露也不知道羞恥。明明不適合穿紅色的衣服還故意的在她麵前穿,這不是擺明的挑釁嗎,蕭綽越想越生氣,便故意抓起一把盤中的瓜子擲向大缸,因為她故意使了幾分力道的緣故,瓜子撞擊到水缸之上‘劈劈啪啪’的一陣聲音頗為大聲,頓時如雨打芭蕉一般將姬湖原本的舞步打亂。
蕭綽聳著肩一臉無辜的看著上首向她看來的耶律賢,反正也沒有人看見她的動作,她才不會不打自招呢!
當舞止後姬湖下了場還衝著她惡狠狠的一瞪,以表示她其實是知道這是蕭綽幹的。蕭綽滿不在意的回瞪了她一眼,充分展現了她霸氣的一麵,眉目流轉,就是她幹的又能怎樣,她還不信姬湖能把她怎麼了不成。
不等眾人回神,韓子清便已經率先的走到了殿中,衝著眾人先是一笑,便拱手大聲的說道,“今日月圓人圓之際,子清特向王上求得一旨意,以圓著郎情妾意的佳話。”
“韓先生這是要為何人做媒不成,寡人倒是想聽上一聽,不過……先生確定你要請旨的對象是真的郎情妾意?”耶律賢笑著開口,眼神撇過蕭綽。
蕭綽頓時覺得渾身一凜,心中不由一驚,韓子清該不會是要為她和韓楚暮請旨賜婚吧!
“是與不是王上問過了不就知道了。”韓子清也不正麵回答,隻閑庭信步的走到蕭綽麵前,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奸笑,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著她道,“郡主你說呢?”
“我?”蕭綽一愣,韓子清要不要這麼直接,她轉過頭看了看周圍那一張張看好戲的臉,頓時想要衝上去將韓子清一拳打趴下,“嗬嗬嗬……先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要娶為妻室那是那姑娘的福氣。”蕭綽眼目一眯便站起身走到殿中,對著上首的耶律賢拜了拜,“王上這話說的可不對了,先生是何人,還會強迫他人不成,定是郎情妾意的。王上還是快快應了先生的旨意,讓先生和他的意中人喜結良緣吧!”
韓子清嘴角一陣抽搐,他可以看做蕭綽這丫頭是在打擊報複他嗎,他不過就是好心的成全一對有情人,難不成還有錯嗎!韓子清瞬間覺得自己被一種淡淡的哀傷所淹沒,他可憐的侄子,難不成是被嫌棄了……
耶律賢點了點覺得有理,還嫌不夠亂的加上了一句,“先生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寡人便是搶也會幫著先生搶來的。”
在坐的眾人都是人精,哪裏聽不出來王上這是不樂意將長樂郡主許配給韓楚暮,但是又不好意思明麵上搏了韓澈的麵子,便故意裝糊塗和蕭綽一起攪局胡說。
下午的時候蕭綽坐著韓府的馬車同韓子清一起進的宮,是個人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韓氏的當家人這是要來請旨賜婚了。不過雖說,蕭綽同韓楚暮本就有婚約,但是遼國王後之位向來都是出自蕭氏一族,如今蕭氏一族唯安親王府一家獨大,蕭綽又是燕國公主耶律敏的嫡親女兒,大家也都默認了她是未來的王後了,如今韓子清來演這樣一出不是擺明了和王上搶媳婦嗎,許多大臣都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噙著一臉的笑隻當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