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陽回到住處時,天色已經非常暗淡了。
他沒有驚動兩位好友,默默走近自己的房間,盤膝坐在床榻之上,閉上雙目開始運功療傷。
此戰他受創頗巨,渾身骨頭如被拆了一般,五髒欲裂,渾身是血,如果不是他竭力支撐,回來的路上差點就昏厥過去。
這等令人發指的可怕傷勢,委實不宜讓兩位好友見到,當務之急,是治理傷勢,刻不容緩。
燭光跳動,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嶽陽那張慘白的臉。
一個月前還是受盡歧視與嘲諷、被人們視作百無一用的廢物的他,轉眼已達到了這般高度!
嶽陽打敗楚宏與樊天山的消息不脛而走!
其實他離開藏書閣不久後,好事者便將其給傳了出去,頓時便引起一陣大嘩。
而後很多人甚至忍不住離開閉關之所,奔走相告,僅僅三天,即便在這一特殊時期,此事已傳得人盡皆知。
至此,燕山派舉派上下都記住了嶽陽的名字,乃至第三天,嶽陽住處聚集了大量慕名而來的燕山弟子,甚至連長老都來了數名,諾大府邸中擠滿了人影。這些長老同上次登門的那些長老一樣,發現了嶽陽的巨大潛力,皆想將其收做徒弟。
也就是在這一天,在如此巨大的動靜之下,齊彥與項青虎方才知道,嶽陽又幹了一件何其震撼的事。
這次所來這麼多人,自是超乎了嶽陽的想象,傷勢還沒痊愈,便被驚動出來,忙著應對,著實頭疼無比。
對於那些弟子,嶽陽打發起來還是較為容易,但那些長老,嶽陽可是費了好一番口舌,在不得罪任何一位的前提下,終於好說歹說,將之勸離。
要令他拜入這些人門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在其最不得意的光景裏,這些長老的嘴臉,他記得最是清楚。
“嶽陽真有你的啊,楚師兄和樊師兄這麼厲害的人物,竟聯起手都不是你的對手!還險些就被你殺了!”
一旁,項青虎如看怪物一般看著嶽陽。
而齊彥看向嶽陽的目光也複雜無比,曾經需要自己庇護的嶽陽,轉眼便厲害到了這種程度,實在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嶽陽經過三天的靜心療養,臉色紅潤了不少,盡管傷勢仍未全複,但若不細看,倒也察覺不出什麼來。
如此又過了四天,在一個明月高懸的夜晚,嶽陽似想到什麼,急忙停止療傷,至此,傷軀已好了六七分。
月輝如水,透過窗戶縫隙灑落在床沿。
嶽陽自懷中掏出一件事物,正是五行曾掛在脖子上的那個紫金葫蘆。
此時,嶽陽盯著手中這個紫金葫蘆,心裏卻在想著藏書閣中那位年邁的管理員。
“雖然不知道他在盤算什麼,但那禁地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的。”嶽陽呢喃。
其實如今細細回想當日的情形,嶽陽不難看出五行佩戴紫金葫蘆,完全是受老人的指示,如等著自己去索取一般。
此時嶽陽心中充滿了太多的疑惑,煩悶無比,就在這時,一道蒼老而又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個葫蘆,我似乎在哪裏見過!”
嶽陽不會忘了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衣襟中的卷軸閃爍著淡淡光華,正是被禁錮其中的玉石魂在說話。
曾呼喚它多次不見有反應,如今居然再次有動靜了。
嶽陽吃驚不已,一臉急切地問道:“你確定你見過這個東西,它可是來自燕山派禁地之中的!你難道去過燕山禁地?”
“記不太清,隻是有一點模糊的印象,至於你說的什麼燕山禁地,這個地方老夫聽都沒聽過。”玉石魂淡淡的聲音傳來。
嶽陽臉上浮現一絲失望,忍不住道:“又是什麼都不記得,你究竟還記得什麼?”
玉石魂慍怒地道:“你是在嘲諷老夫嗎?老夫記性不好,又不是一天兩天,再說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頓了頓,道:“不過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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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陽驚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