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這裏後便發覺了不少的身影,比此前所遇更多,但大多依舊三五抱團,都沒有繼續前行的打算,顯然是要在此等候滿月降臨再行動。
之前不少人對己方一行人心存忌憚,但此刻這裏的人更多了,有個別人與己方中的某些人相互熟識,一見上便無所顧忌、熟稔地聊了起來。齊雲雪也來到了此地,但隻與大白呆在一起,整個人如一座寒氣逼人的冰山一樣,誰也難近。倒是武菁菁看上去頗為活波,人群中穿來走去,跟誰都能聊在一塊,毫無顧忌可言,深得眾師兄弟歡喜。
沐蓮衣環視周圍片刻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段英道:“師妹有什麼問題嗎?”
沐蓮衣不安地道:“易師弟並不在此!”
一名弟子驚道:“難不成讓師妹說中了,易師兄當真要趁滿月未來臨之際出手,現在已經進入了嗜血魔猿活動的區域?”
原來此地彙聚了不少身影,便連楚宏、易少裘、韓燕等人也在場,卻唯獨少了易逝水,這就不免讓沐蓮衣有所猜疑了。
“我看他極有可能已經那麼做了,此刻很有可能就在這座火山之後。”
發現遠處易少裘一臉擔憂,沐蓮衣臉色陰晴不定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以易師兄的聰明才智,怎會舍棄滿月降臨這個大好良機,這豈不是費力不討好麼,甚至有可能連命也搭在裏麵!”
“或許這正是易師兄的聰明之處,知道滿月一旦降臨,所有人便一齊出手,他再想取得熾炎石的機會就小了很多,故鋌而走險、先我們一步出手。”
眾人議論紛紛,但易逝水究竟怎麼想的,卻始終得不出一個統一的答案。
“倘若他真的先我們一步而去了,我們該如何是好,是不是現在也同他一樣,翻過這座火山?”上官虹道。
沐蓮衣有些掙紮,隨後搖頭道:“我們人數眾多,目標太大,很容易暴露,且、若現在與猿群發生衝突,必是九死一生!最好便是繼續等待,直到滿月來臨。”頓了頓,又道:“他既敢隻身而去,必定早有打算,我等不知他底細,便不可學他貿然犯險。而熾炎石守衛極嚴,料想他不可能悉數取盡!”
突然,嶽陽感到有人在盯著自己,忙轉過頭望去,隻見遠處一個角落站著五道身影,分別是四男一女,其中一名男子赫然就是在他手中嚴重受挫,連府邸都易了主的吳浩,此刻對方死死地盯著他,眼中充滿了怨毒之色。
樊天山見嶽陽臉色忽地冰冷起來,隨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頓時皺眉道:“師弟,這一路你要萬萬小心!”
“師兄何出此言?”嶽陽一臉不解。
樊天山道:“你與吳浩之間的仇怨本派人盡皆知,但你可知道吳浩此人是出了名的心胸狹窄,你讓他那般難堪,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的為人我早已清楚,不過我沒有怕他的道理。”
樊天山道:“若論修為,師弟自然無懼於他,但他若是攛掇他人為其找回顏麵,師弟就不得不防了。那五人中為首的乃是師弟不得不提防的人啊!”
嶽陽一驚,隨即發現這五人中有一身材魁梧,比樊天山也不逞多讓的為首摸樣的人,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其眼中的興奮與期待完全不加掩飾。
“他是誰?”
“聶坤。”
見嶽陽臉上閃過一絲不解,樊天山耐心解釋道:“此人乃本派弟子中少有的高手,一身修為僅在易師弟、蓮衣與齊師妹之下,燕山年青一代無可置疑的第四號人物,單打獨鬥,就是我和楚宏也不是他的對手,最多隻能在他手上堅持百招!諸位長老前輩一致斷言,此人必是繼蓮衣與雲雪師妹之後,本門弟子中最早達到禦武境的人!”
嶽陽突然想到樊天山曾來自己住處遊說自己與其結盟時,便隱約提到過一個姓聶人,看來便是此人了。
樊天山笑道:“當然他這第四的寶座如今已是坐不穩了,師弟既然可憑一己之力勝過我與楚宏聯手,便是直接動搖了他第四的寶座。”隨後,臉色突然嚴肅地道:“若是在過去,此人必不會與師弟發生碰撞,但如今卻已不同,此人尤其自負,總以易師弟等三人禦武境之下第一人自詡,你既然動搖了他的地位,隻怕此人心中對你多少會有些怨氣。加之吳浩這個小人對你懷恨已久,添油加醋之下,他更加不會放過你。總而言之,師弟一定要小心,畢竟此人可不是什麼善茬!”
嶽陽為樊天山的提醒言謝,當即對那突然進入眼簾的聶坤多了一份警惕。
同時他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待到方便之時,定要將吳浩這個潛在威脅給扼殺掉。
此人多活一日,麻煩便會接踵而來,實在留之不得,即使本門有弟子不容相殘的戒條,他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而即使將其斬殺,嶽陽感覺燕山派也將拿沒轍,因為直覺告訴他掌門必會赦他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