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男子(一)(1 / 2)

顯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對易逝水恨之入骨,非要掌門將他殺了才甘心,畢竟大多數人沒有經曆過赤焰嶺的一幕幕,無法真正體會到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與絕望,雖然都對易逝水恨得牙癢癢,但在掌門一聲暴喝下,還是選擇乖乖退去。

留下來的這些人就不一樣了,赤焰嶺中發生的事情,不是說忘就能忘記的,皆對易逝水恨得咬牙切齒,雖然他們也都非常敬畏陸遠之,但還是留了下來,希望掌門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但什麼樣的交代才能令這些人滿意呢?

陸遠之顯然無法滿足他們的願望,所幸這裏隻剩下十餘個弟子,氣勢上難成氣候,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撇下眾人離開了。

陸遠之發怒的一幕沒有出現,但他越是一語不發地安靜離去,眾人心中越是難以接受。

至此,人們明白關於易逝水被赦免的決定,已成事實,塵埃落定。

與此同時,赤焰嶺某一個地方的上空,紫衣老猿竟提前突破了玉石魂的封印,失去一臂的他獨立在虛空之中,下方三隻老猿一臉恭敬之色地望向他。

“老夫決定即刻帶領所有族人離開赤焰嶺、離開齊國,你等現在就去準備!”

這是紫衣老猿破開封印後說的第一句話,話語中充滿了不可置疑的堅決。

三隻老猿皆感不可置信,其中一隻老猿大驚道:“族老,您不是在說笑吧!現在離開,難道我等與燕山的這不共戴天之仇不報了!難道您忘了我族此次犧牲何等之大嗎!倘若現在我們全部離去,豈不是要被那些燕山派的人笑話死,說我們嗜血魔猿隻顧逃命,沒有節氣,盡是懦夫!”

紫衣老猿雖然被封印多日,但很多事情都已從三位老猿那裏了解到了,傷亡非常巨大,但他麵無表情地道:“報仇,怎麼報!一群燕山弟子就讓我一族洋相百出、損失慘重,更莫提要找整個燕山派複仇,至少我是無能為力。你說我們舉族遷離,會被燕山派笑話,視為懦夫,真是可笑!燕山派何時將我們當成一回事了,也隻有那些沒見過世麵的燕山弟子才會對我們心存恐懼,那些燕山派的高層壓根就沒正眼看得起我們一族。說到底,我們不過是他們燕山圈養起來的羔羊,任殺任剮,七千年了,這樣的宿命周而複始,從未有所改變。你何曾見過羔羊可以反抗主人!”

三位老猿默然無語,紫衣老猿的話似乎對他們觸動很大,不禁讓他們想到了一些沉重的回憶。

“說來說去,這都要怨那該死的鶴龍老兒,不僅拘禁了我們老祖的元神,還以其要挾我族永世不得離開赤焰嶺,將熾炎石放在他指定的地方,等待他的後世弟子前來奪取,七千年了,我一族一直過著非人的生活,這都是拜他所賜啊!”

“該死的鶴龍,把我們當成磨刀石,成全他門下弟子,可知我一族慘死他們手中的有多少人!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啊!”

“托他的福,我族此次的犧牲,隻怕是有史之最,我恨啊!”

想起那些不快的過去,再聯想不久前的巨大犧牲,三隻老猿終於忍不住大吼,可見對他們口中的鶴龍老兒恨到了極點。

當然這所謂的鶴龍老兒,毫無疑問,自然就是燕山派的創派始祖鶴龍真人了。

“如果你們說的那青年真是那種存在,隻怕至今未回來的那三位,以後多半也回不來了!”

紫衣老猿淡淡說道,一絲痛楚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他口中所指的青年,自然就是易逝水了。

三位老猿知道對方口中所指,他們早已將有關此人的事情稟告給了紫衣老猿,但此刻這位族老意思非常明顯了,居然說那三位老猿盡數被易逝水擊殺,對此他們著實震撼不已,但紫衣老猿的話他們絲毫不敢有懷疑的,一位老猿當下憤憤道:“如此說來,這次犧牲豈不是比我等想象的還要大,族老,事情既然都到了這一步,您還能忍氣吞聲不成!這仇無論如何都得報啊!我們不怕一死!”

紫衣老猿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們不怕死,但你們別牽連所有族人,若真與燕山開戰,我一族必會不留懸念地被他們全數殲滅!再說不怕死,不代表可以沒有價值地去送死。還有,本次燕山何嚐不是損失慘重,而你們以為我帶嶺族人離開齊國是因為我懼怕燕山派報複嗎?”

說著頓了頓,又道:“大錯特錯,鶴龍老兒當年囚禁了我們老祖的元神後,曾與我族有約在先,無論他們門下的弟子死傷何其慘重,都不可以向我族興師問罪,因為他需要我一族永存世間,繼續為他的後世弟子以備試煉之用。當然若是我們主動犯難,他們就無需再顧及那麼多。而我之所以要帶領族人離開齊國,擔心的不過是你們口中的那個青年!”